的妻子”。淡淡的,聲音有些沙啞,或許,是長時間不曾開過口了。
妻子?
朱笑眼大瞪,這是何等驚人的訊息,他與長孫無病也算相識一場,時間不算太長也不能算短,大半年的有了。
呃——雖說不常聚首,不過,他一直以為長孫無病善無家室,誰知,他不但有家室,還有這麼一位美貌嬌妻。
“是下堂之妻”。玉佛淡淡的回道。
下——下堂?
又是一波的衝擊,朱笑敢保證這事兒肯定連皇上都不知道,真幸運,他佔了先,老天是看他四處奔波太過辛苦,所以才會特別體諒,救回來的不是一般的人。
“能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朱笑仍是有些雲裡霧裡,如果有人肯給他一個明白話,他會萬分感謝。
“我也需要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玉佛側首,明眸,凝著長孫無病,“你既然還活著,為何不把訊息送回長孫家”。
活著?
是啊。
長孫無病無奈搖頭,現在的他,的確是還活著,卻成了一個睜眼瞎。他知道,一旦知會了家人,玉佛也會知道。
當初就是因為怕有突然的狀況出現,才會寫下那封休書。想來真是可笑呢,他有多麼捨不得她,卻偏偏放開了手。
他應該要死抓著她不放才對。
曾經,午夜夢迴,經歷刺骨疼痛時,他總是一再的問自己,為何要做出那樣的事,為何要讓她離開他的身邊。
是因為他的天賦,所以需要經受常人所無法經受的痛與苦。
這麼多年來,也該夠了。
原本以為,師父可以完全將他治好,而後,他會以完好健康的狀態出現在她的面前,以最好的樣子再度迎娶她。
現在不行,現在的他,只是個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自理的瞎子。
“先坐下,有話慢慢說”。朱笑扶著長孫無病在玉佛對面坐下。
兩眼相望,卻已經無法互視。
“玉佛——”。他,輕喚,這一聲,不是隔了五年,而是隔了千千萬萬年,他也曾經喚過無數回,這一次,上天佑他,玉佛是真的在他的面前,是真的可以聽到他的聲音。“這五年來,情況總是反反覆覆,連師父他老人家也無法確定能不能治好我,為了怕你們擔心,我隱瞞了所有的訊息”。他何嘗願意呢。
“你可以不用隱瞞,這麼多年來,你什麼時候不像這五年一樣”。還有什麼好瞞的。
的確。
長孫無病預設,就是因為一直都是這種狀況,他才更迫切的想要完好的站在家人的面前,站在她的面前。
老天爺偏就不讓他如願。
“他們已經擔足了一次心,我不想讓他們再擔第二次,爹孃和叔伯們也不年經了”。他是長孫家的不孝子,讓長上擔足了心還傷透了心。
爹孃何罪,只不過是生下了他,卻要承受錐心之痛,爹是男人可以強忍,娘卻不行,一次又一次,孃的身子會跨的。
還有弟弟妹妹,夠了,真的夠了,他——也很辛苦。
就讓他這麼自私一次吧。
玉佛沉默,雙眸,從長孫無病的臉上移開,落在朱笑的臉上,“可以請你離開一下嗎?還有她們——”,屋裡,還有朱笑派來伺候她的兩個丫環。
真是同道不是嗎?
“咦?”讓他出去?朱笑指著自個兒的鼻尖,不敢相信玉佛盡對他這個王府主人下逐客令哎,他還想繼續聽下去,“讓我留下來吧,我保證不會開口打擾你們敘舊,頂多當我不存在”。
“請王爺先離開”。白淨的小臉,因為身虛,顯得毫無血色,卻透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強勢,朱笑苦著一張臉,心再不願,仍是要把這一方天地留給這對男人好好的“敘舊”。天知道他有多想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說不定還是一個可以感天動地的故事。可惜,可惜了——,朱笑不情願的搖頭帶著兩個丫環離開。
臨行之前還難得體貼的替他們把門關上。
呃——
其實,他是真的很想貼在門上偷聽了。
人散盡,玉佛上前,不曾開口直接動手,探向長孫無病的脈膊,這是她替他做過無數次的事情,早就習慣仿若天經地義。
再瞧他的眼。
“是長善老人?”
話,問得莫名,幸好長孫無病聽得明白,“是,當日,長善老人讓他的傳人把我帶到他的居處”。那時,他已經死了。
至少,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