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你應該比我有資格回答。”韓長浩笑道,“你即將成為一名母親,當母親的,會不會真的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我不知道。”從善坦白地說道,“我相信每個母親都是為了自己的子女好,可是她的做法讓我難以接受,也不能輕易原諒。人不能總拿自己受過的傷當藉口,而做出一些傷害身邊人的舉動。”
�“我不是叫你原諒她。”韓長浩深深地看著她,說道,“長軒叫我來,是想請求你們不要恨她。她是個可憐的女人,她不懂愛,或許在她看來,愛帶來的只會是遍體鱗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來保護熠昊。我並不是說她沒錯,實際上她錯得很離譜,但我請你嘗試著從她的角度來看待問題,或許你就能體會到她真實的感受。”
�“六叔,我的心裡很亂。”從善咬了咬唇,她真的理不清此刻的情緒,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嶽青菱究竟值不值得原諒。
�“我不會逼你做決定。”韓長浩看得出從善已經開始猶豫了,他也看得出她有多善良,即使嶽青菱那樣對她,她也沒有下定決心要痛恨她,反而在聽了這些往事後,變得有些同情嶽青菱了。看來,小六子選女人的眼光的確比他們這些父輩要強得多。
�“六叔,這些事你告訴熠昊了嗎?”從善又問道。
�“他一直躲著我,大概是以為我又想‘說教’吧。”韓長浩笑了笑,“而且我認為,找你比直接找他更有效,因為全世界都看得出,他有多麼重視你。”
�“為什麼這麼多年熠昊都不知道他父母之間的事?”從善想不通地問道,“如果嶽,如果他母親真的恨他父親的話,應該會告訴他這些事,爭取他的支援,讓他和他父親產生間隙才對啊。”
�“有兩種可能,一是嶽青菱根本不在乎她在兒子心中的形象,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在保護他們,不想讓兩個兒子知曉他們的父親曾經是個壞蛋。”韓長浩稜模兩可地說道,“究竟是哪一種,我想你會是那個解開謎底的人。”
�“我?”從善苦笑道,“她或許自己都不瞭解自己,我又怎麼會了解她?”
�“你說對了,人心本就是琢磨不透的東西,不能光憑一個人的表面作為就斷定了她的內心。就當她是個病人吧,病入沉痾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異常。”韓長浩的表情變得凝重了幾許,他說道,“這個家能維持到今天並不容易,每個人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最沉痛的,莫過於熠輝的離開。他自殺之前,曾經對我說過,他並不恨自己的父母,他希望家裡的每個人都能幸福快樂地活下去。這是他的心願,我希望你和熠昊能替他達成。”
�“我。”從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知道韓長浩是在給她壓力,希望她能勸韓熠昊和他父母重歸於好,可是這個家裡那麼多的心結,該怎麼解?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韓長浩不再繼續逼迫從善,他溫和地笑著,站起身來,道別道,“我不會再去找熠昊了,今天的談話只有我們兩人知道,無論你做出何種決定,我都能理解。最後說一句,我很期待當六爺爺。”
�送走了韓長浩,從善陷入了天人交戰,說實話,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嶽青菱是個可憐的女人,可是她把自身的不幸加諸於兩個兒子身上,並且毫無愧疚之心,光這一點就讓從善無法釋懷。
�可她畢竟是韓熠昊的母親,這世上最親的親人,真要他同家裡人決裂,從善也於心不忍。
�或許嶽青菱真的是個病人吧,不過從善自己難道就是醫生嗎?韓長浩,不,應該說韓長軒對她的期望未免有些過高了。
�算了,還是等韓熠昊回來,先同他商量商量。
�下午時分,勾書萱邀請從善到勾家喝茶,還專程派了司機接送。
�瀰漫著馥郁花香的花庭內,從善喝著加了冰的花茶,心情大好。
�“從善,吃個綠豆糕,這家的綠豆糕超好吃。”王婷大方地分享道。
�“謝謝。”從善試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她看了一眼四周,問道,“怎麼只有我們兩個人?書萱姐不在嗎?”
�“她去接她的父母了。”王婷放下筷子,似乎不太高興。
�“你不想見到他們?”從善瞧著她的表情,詢問道。
�“我只是沒有心理準備。”王婷搖搖頭,說道,“我心裡很亂,弄不清究竟該怎麼做。我現在的身份這麼尷尬,連應不應該繼續呆在勾家都不知道,你說我會期待見到他們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