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都不吃,尤其不喜胡蘿蔔,她勸了數次無效,只好每次做菜做兩份,他那份細心地挑出他所有不喜歡的食材。
�這些細節,原來她還記得。
�察覺到他的目光,王婷抬起頭來,疑惑地望著他,不明白他在看什麼,勾子銘不想打破這難得的溫馨,所以選擇沉默,安靜地吃完這碗麵。
�吃完了,王婷站起來,收拾碗筷,自然而然也收了他那一份,因為她知道,他是斷不可能洗碗的。
�水龍頭裡的水嘩嘩流下,勾子銘望著王婷忙碌的背影,一時間有種錯覺,彷彿又回到了以前,他下班回家,她做飯洗碗,兩人像普通情侶般生活在一起。
�那段時日是他一生中最平凡卻又最溫馨的時日,曾經他也覺得乏味過,但現在他覺得好懷念。
�重遇她之後,他的生活似乎都變了個樣,從來沒在短期內發生這麼多變故,也從來沒像昨晚一樣慌張害怕過,害怕她真的出了意外,害怕她再次離開他。
�或許,他的心裡還是裝著她的,否則也不會這麼緊張她。
�想到這,勾子銘站起身來,想像以前那樣從背後圈住她。
�然而王婷卻這時挪到了一邊,讓他張開的手落了個空。
�“王婷。”他輕喚出聲,聲音是難得的溫柔。
�王婷卻打算裝聾作啞,她不希望和他有太多的交流,因為這個男人,她是打定主意不再有任何牽扯了。
�遇見他之後,短短几天,她就在鬼門關門口徘徊了三次,昨早清醒過來之後,她靜靜思索了很久很久,摸著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覺得自己好傻,每次一遇到這個男人,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要麼害怕要麼軟弱,結果換來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傷痕,更差點令抑鬱症復發。難道她還想重複兩年前的命運?還想再一次被傷得體無完膚?
�她不想,所以她要逃,逃得遠遠的,逃到他不會找來的地方,那麼她就會安全了。
�她也和外婆透過電話,知道手術很成功,而外婆現在在美國一家療養院接受後續治療,所以她要去美國找外婆。
�只不過臨走前她還有一件事放心不下,那就是小智的安危,所以她才去了福利院,想求他們告訴她小智的下落,卻不料反被他們打昏。
�更沒想到醒過來見到的竟然是勾子銘,而且又是再一次被他救了回來,既然她逃不掉,那就漠視吧,只要牢牢控制住自己的心,不受他撩撥,她相信,他很快就會感到厭煩,讓她離開。
�勾子銘當然猜不到王婷複雜的心思,他又清了清嗓子,喚道:“王婷。”
�王婷還沒做出反應,這時門鈴卻響了。
�勾子銘低咒一聲,半夜三更的什麼混蛋還到他家裡來,全然忘了是自己叫別人來的。
�等到開了門,見是司機送了“大餐”過來,勾子銘臉色一黑,罵道:“你怎麼不等天亮了再送過來?”
�“少爺,大半夜的有幾家餐廳還開著啊,您又只吃那幾家餐廳大廚做的,我可是開了好長一段路去的。”司機苦著一張臉,委屈地說道,少爺嘴那麼叼,買差了要捱罵,送遲了也要捱罵,他真難做。
�“藉口多!”勾子銘瞪了司機一眼,“碰”地關上了門。
�等他走回客廳,王婷正準備上樓。
�“過來吃點東西,這家餐廳的食物味道不錯。”勾子銘叫住她,剛才只吃了一碗素面,夠什麼營養。
�王婷只冷冷淡淡地答了句:“我吃飽了。”就往樓上走去。
�勾子銘幾個大步追上她,拉著她的手,強迫她跟他走到沙發上坐下。
�他開啟快餐盒子,舀了勺鮑汁蒸豆腐送至她嘴邊,讓她吃下。
�王婷卻微微側頭,避開他的殷勤,大眼像見到怪物般將他盯著,他竟然會屈尊紆貴舀豆腐腦給她吃?她是不是腦袋撞壞了。
�“吃下去!”勾子銘鳳眸一眯,不悅地說道,他大少爺都親自餵食了,這女人竟敢拒絕?
�“我說了不餓。”王婷推開他的手,就想站起來離開。
�勾子銘拿能輕易放開她,一把圈住她,高大的身子將她堵在角落裡,牢牢困住。
�“非要如此嗎?”他如黑夜般深邃的眸盯著她漂亮澄澈的眼,問道。
�王婷默然,沒有回答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不準轉移視線,力道卻不似以往粗魯,“看著我,回答我。”
�“回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