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交易
�坐在轎車裡,從善發現對方似乎沒有刻意繞路,而是直接將她們帶到了一座別墅內。
�從善心裡猜測,勾子銘不是信任她,而是信任韓熠昊,又或者他覺得自己問心無愧,才敢這麼堂而皇之就讓她看清楚路線。
�車門被開啟了,從善看了一眼強裝鎮定的王婷,安慰道:“沒事的,如果他敢做出什麼事,我立即帶你走。”
�“恩。”王婷點點頭,跟著從善下了車。
�有人將她們帶到了客廳,勾子銘正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氣色不錯,手裡還晃動著一杯紅酒,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剛受傷的人。
�見她們進來,勾子銘手一揮,讓其他人下去。
�等到只剩三人時,他薄涼的唇緩緩勾起,指了指沙發,說:“坐。”
�“不用了,我只是來問你幾個問題,問完我們就走。”從善平靜地說道,身體不著痕跡地將王婷擋住,她不知道他究竟對王婷有什麼企圖,但她一定要保護她安全離開。
�“說。”勾子銘淺淺一笑,視線從被擋住的女人身上收回,簡潔明瞭地開口。
�“你是不是受了槍傷?”從善問第一個問題。
�“恩。”勾子銘點點頭。
�“誰打傷你的?”從善又問道。
�“秦柯。”勾子銘回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從善繼續問道。
�勾子銘發出一聲嗤笑:“如果我知道他在哪,你覺得我會這麼罷手?”
�從善聽出了他的意思,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說道:“難道你還想鬧出事情來嗎?”
�勾子銘放下酒杯,頎長的身材慢慢站起,踱向從善二人的方向,玩味地反問道:“我鬧事?沈警官,如果你被人打了一槍,你會這麼輕易了事?”
�“那你就什麼都沒做嗎?”從善反問道,“對方也死傷了好幾個人,你敢說你沒有拔槍?”
�“這點我不否認。”勾子銘滿不在乎地承認道,“不過有人指證我嗎?”
�“我知道你們兩邊的人馬有默契,秦柯的人不指證你,你這邊的人也不會供出對方。不過現在有警察死傷,你覺得警方會善罷甘休?”從善對他的態度有些不滿,不過不好發作。
�“警察被打死,是我離開之後才發生的事,如果你要稽兇,會不會問錯了物件。”勾子銘一向對外人都沒什麼耐性,要不是看在韓熠昊的面子上,他早就懶得和從善說來說去,他的目標,是她身後躲著的那個女人。
�“屍體上有你們兩方人馬打出的子彈,你和秦柯都逃脫不了干係。”從善一想起家屬痛哭的場景,心裡就堵得難受,所以她才一定要來找勾子銘問清楚。
�“誰開的槍,誰發出的子彈,警方查不到嗎?”勾子銘冷冷一笑,警察死了關他何事。
�“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自責?”從善窩火地問道,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愧疚,死人在他看來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我為什麼要自責?我又沒有殺人。”勾子銘冷聲道,他倒是真想殺人,只不過秦柯先開槍打中了他,韓熠昊等人又隨後趕到,將他帶走了,不然他一定會“回敬”這一槍。
�“可是事情是因你們而起。”從善隱隱有了怒氣,他的意思是隻要不是他親手了結,他就沒有責任了?
�“那你想我怎麼做?”勾子銘反問道,“賠償金我倒是可以多給一點。”
�聽到這麼沒誠意的回答,從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確實,又能要求他怎麼做?讓他站出來親口承認他是組織人,是不可能的。除了用錢補償,在勾子銘這裡,或許連聲“抱歉”都得不到。
�從善心裡像有東西堵著,她明明知道事實,卻不能告發他,這種滋味真的很煎熬。
�話不投機半句多,從善打算走,仍不忘提醒他一句:“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你最好不要再弄出動作來了。”
�勾子銘卻根本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要做的事,天王老子也別想管。
�見從善和王婷要走,他叫住了她們:“等等,沈警官你可以走,王婷留下。”
�聞言,從善轉身望著他,問道:“為什麼?”
�而王婷更是緊張地後退一步,隔著從善,警惕地盯著勾子銘,下意識拽緊了衣角。
�“我叫她來就是為了照顧我,所以她不能離開。”勾子銘冷笑道,這幾天,他心情一直都不好,所以那晚才和秦柯打了一架,才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