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艾,阮艾。
滕崇的心裡一痛,他還記得阮艾一臉強忍著的傷痛對著自己強調著,他的名字叫阮艾,當時他的心裡肯定已經痛苦到不行了吧。
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阮艾,這個名字……
這是苗妍莉的悔恨,她這是要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這個孩子是她這輩子永遠的痛!而在她看來,阮艾的出生,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懲罰!
想到這裡,滕崇的心裡猛地一揪,他看向身旁的人,看來……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滕崇看著面前少年泛白的嘴唇,強忍著一臉的情緒不讓自己哭出來,滕崇心裡酸的厲害,只想要伸手把他擁進懷裡給他一點溫暖,但是還沒等他伸出手,阮艾卻白著臉返身就往回走。
他兩眼無神腳步匆忙,已經完全失了神,滕崇回頭一看冷汗立刻下來了,往前大邁了一步想要伸手去握住對方的胳膊,但是卻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阮艾單薄的身體飛快地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滕崇的心臟驟停,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瘋狂地奔下樓梯把阮艾的身子緊緊抱在了懷裡。
巨大的動靜驚動了書房裡的兩個人,走出來的滕景輝和苗妍莉皆是一臉驚訝地看著狼狽地摔在樓梯下的兩個人,但是滕崇卻只是恨恨地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然後把阮艾的頭按進了自己的懷裡,抱起他,一句話沒說,開啟了門,離開了滕家。
冗長陳雜的往事在阮艾的夢裡翻滾,那種滾下樓梯渾身摔得生疼的感覺彷彿還是昨天的事情。
阮艾在黑暗之中突然之間睜了眼睛,不自覺地叫了一聲“滕崇”,但是回應他的卻只有寂靜得不能再寂靜的黑夜。
他輕喘了兩下,摸著黑開了床頭的燈。睡了這麼一覺但是卻出了一身冷汗,身上實在是有些難受,阮艾光著腳走進了浴室,站在蓮蓬頭下任由著水流衝打著自己的身體。
他低下頭,隱約看見腳腕上的那道疤,就是那年從滕家的樓梯上滾下來留下的,他依舊還記得在那個小小的公寓裡,滕崇抓著自己的小腿,在上面呵氣的場景,那種麻麻癢癢中帶著的徹骨痛感,讓阮艾這輩子都忘不掉。
也就是那天,滕崇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對自己說,“阮艾,從今天起,我來照顧你。”
阮艾的眼眶一酸,他抹了一把臉,然後關掉了淋浴從浴室裡走出去了。
第20章 約定
醉宿的結果就是,一夜醒來,阮艾渾身上下都痠痛的厲害。
習慣性地披上了床邊的睡袍走出了臥室,阮艾揉著自己的肩頭走去廚房,俯下身子把之前自己藏在櫃子裡的檸檬找了出來,隨手扔進了旁邊的榨汁機裡。
榨汁機呼呼地運轉著,沒一會兒新鮮的檸檬汁就已經呈現在阮艾的面前了。
其實直到現在阮艾都還沒有醒透,他剛拿過玻璃杯想要直接喝下去,但是杯子湊到了嘴邊手卻頓住了,阮艾把玻璃杯子放回到了桌子上,然後翻箱倒櫃地找了了半天,終於在櫃子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小瓶蜂蜜。
阮艾要出來了一大匙的蜂蜜加到了檸檬水中,然後輕輕地攪拌了一下,這才再一次端起了杯子。
不知道是不是又一次想起了過去的事情,滕崇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現在都變得鮮活起來,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打在阮艾的心頭,每一下都分外清晰。
洗過了澡,簡單的吃過了午飯,阮艾撘地鐵去了jew,當他皺著眉頭從地鐵裡擠出來的時候,阮艾忍不住笑了笑,自己真的是在國外呆太久了,久到已經忘了b市的模樣。
阮艾一邊在心裡盤算著還是買一輛車方便,一邊走進了jew的大門。
原本已經做好了剛進公司就要被老闆批的阮艾不出意料地在設計部的a組辦公室裡看見了專門等待著自己的紀年升和傑森。
阮艾忍不住揉了揉自己還在脹痛的太陽穴,然後順便想著傑森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但是對方卻是一臉輕鬆。
說實話,阮艾現在有點後悔昨天晚上跟滕崇對著幹了,看吧,不管過去了多少年,自己覺得自己冷靜成熟了多少,在滕崇面前還是總是忍不住耐不住性子。
而自己昨天晚上的做法,無異於直接和“包養”自家公司“金主”對著幹。
“紀總。”阮艾在心裡哀嘆了一聲,到底還是上前走了一步,思索了一下,還是打算自己承認錯誤。
“昨天晚上……”
“rory,讓你加盟jew絕對是我最近做的最爭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