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寒,她偏頭,韋梨竹也轉向她。
“我誤會你了。”
“我根本不在乎。”她倔強地說。
“於是你就讓人操縱?這樣只會愈陷愈深!”
“否則又能怎麼辦!英傑……”
“你不會找仕元和我幫忙!?”翟英傑吼道。
“沒有用的,那不是你們能解決的數目,我自己搞的爛攤子自己收。你要幫我的話……”他站起身,望向他。“今晚的事,你就當作不知情吧,好嗎?”
“你要我放你走?”
“我不會再回凌雲了。”
“不行!”韋瓊伊大喊。
翟英傑看著好友,心裡仍難置信,他搖了搖頭。“亞邦,我只能陪你去自首。”
“我不去!那會毀了我!”他已經深陷泥淖,再也抽不出身。“我很抱歉,真的覺得很抱歉,但我不能收手。”
“亞邦!”
見他分神之際,韋瓊伊趁機上前想要搶回磁碟,她動作很快,轉眼就欺到他身前;孫亞邦一驚,掐住她手腕,兩人拉扯著。
“走開!”
“你拿來!”
他拿出來的,是一把鋒利的尖刀。
“瓊伊!”韋梨竹驚叫,抓住她另一隻手想將她拉開。
見韋梨竹衝向前,翟英傑也上前拉住人。
孫亞邦內心極度掙扎,最後他豁出去了。“是你逼我的——”
“危險!”
接下來是一場混亂,沒人來得及看清畫面,慌張中,孫亞邦只感覺手中的刀子脫了手,他是刺向韋瓊伊的,而韋梨竹擋住了妹妹,同時又有人將她護住……
那刀穿進翟英傑的胸膛。
所有人瞪大了眼,他低下頭,看著胸前淌出的血,退後兩步扶著桌沿倒下:
“英傑……英傑!”韋梨汀抱住他。
“老天,你殺了他!”上來會合的陶仕元,趕上的就是翟英傑被一刀戳中的畫面。
“我不是故意的……”孫亞邦也傻了,急急辯駁。
“快叫救護車,快!”
“他流了好多血……”韋瓊伊蹲下。
翟英傑攤在韋梨竹懷中,手掌捂著傷口,摸到一大片血漬。“Shit,好痛!”他低咒,難過地呻吟,仰起頭,看見韋梨竹慌亂帶淚的眼。“不要哭。”
“你別動,撐著點。”她的聲音破碎。
“還好你沒事。”他說,虛弱地笑。“真遺憾,嘖……想不到我翟英傑會是這樣結束……”
“不要胡說!我馬上就送你到醫院,你、你撐著,不要嚇我,不準嚇我!我會生氣的!”她牢牢握住他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在抖。
“那一刀好象刺到了我的心臟……好痛……”他似乎沒聽到她的聲音,就連他自己的聲音也漸漸渙散無力。“撐不了了……”
“不要!你這個禍害,你會好好的!把眼睛睜開,我還有好多好多話要跟你說,關於我們的事,我想清楚了,你聽到沒有?”
他勉強捉住她的眸光,臉頰承住她驚懼掉下的淚。
怎麼會這樣?她不要,不要翟英傑為她擋那一刀,不要他流血,她不要欠他,她只要……只要……
“幸好。”他突然說。“你從沒有說過……你愛我。”
“什麼?”
他的手指憐惜地撫過她柔滑的臉蛋。“你不愛我,就不會太難過了。”
韋梨竹眼看翟英傑垂下了手,合上眼睛,面容慘白,感覺他的身軀冰涼:
她只要——愛他。
“我愛你的。”她肝膽俱寒,聲音完完全全的碎裂,抱住他的身體哭叫:“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和你愛我是一樣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十五分鐘後,救護車才抵達。
“你又賴皮!”
“哪有,我是真的昏過去了。”
“可是你說的那些話,那麼恐怖,害我……”
“流了那麼多血,我當然以為自己死定啦。”翟英傑無辜地說,眨眨眼睛曖昧地看她。“害你怎麼了?哭得死去活來是不是?”他的聲音很高興。
韋梨竹搥他肩膀,馬上換來哀嚎。
“要命,你謀殺重傷病患啊,輕一點!”他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耶。
孫亞邦那一刀確實傷得很深,但沒真的刺中翟英傑的心臟,差了零點五公分,他昏迷了兩天之後甦醒,也撿回一條命。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她因擔憂而憔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