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不是快生了?”秋月慌了手腳。
雪漓痛得嘴唇發白,“我也不知道,按理應該還有十幾二十日,想是昨晚大動干戈,動了胎氣!”
“這棵如何是好?宮裡一個管事的人都沒有!全去祭天了!”秋月急得手忙腳亂。
“去……去太和宮找風一天來!他懂……”雪漓掙扎著說。
秋月將她扶上床,邊讓門口的侍衛去叫風一天,可侍衛回來卻稟報風一天早已南下辦事。
“怎麼辦?“秋月我這雪漓的手,雪漓的指甲狠狠嵌入她的肉裡,她卻忽略了疼痛,急得掉淚
“還有太醫啊!傻丫頭!快……去傳太醫……:”雪漓咬牙記住幾個字
侍衛轉身就走,雪漓又叫住了他,“等等還有……快馬加鞭……。去叫皇上回來……去啊!”
窗格里太陽的投影一點一點在移動,漸漸變成了又短又小的影子,疼了整整一上午的學歷全身被汗水浸溼,猶如泡在水裡一般,嘴裡碎碎細念:太醫怎惡魔還不來?”
“娘娘,太醫們都不在,全部去祭天了……”秋月抹著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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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稟報皇上了嗎?“此時此而哭,她真的很想念司宸墨的懷抱,無論他曾經怎麼對她,只要他此時能醒過來,把她抱在懷裡,給她力量,她所有的怨言都會消失。
秋月卻回道,“去了,可是,還沒訊息……”
雪漓微微一笑,心頭湧起一股苦澀,她曾經設想過千種萬種孩子出生的場面,可沒有一種是這般淒涼,繁華是他人的,落寞終究歸了自己……
“秋月,皇上……不會來了,得靠我們自己了!你看過別的娘娘生孩子嗎?”她心底滑過一絲絕望,微弱的聲音在顫抖,顫得令人心酸。
秋月猛點頭,“娘娘上回南遊的時候,奴婢回了一次家,恰好表姐生孩子呢!”
“回家?”雪漓起了疑心,“你怎麼能隨意回家?”按規矩,宮女是不能回家的!
秋月紅了臉,“娘娘,奴婢也不瞞你,守城門的侍衛是奴婢的鄰居,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他值班的時候奴婢有時溜出宮去呢!”
“好!”雪漓咬著烏青的唇瓣,“你來幫我接生吧!知道要哪些東西嗎?”
“娘娘,我……”秋月有些害怕。
有一陣劇痛襲來,雪漓下身湧出一股液體,雪漓抓緊了秋月的手,“秋月,來不及了,快去!準備東西!”
“是!是!”秋月忙不迭地轉圈,按照記憶中穩婆的做法找來剪子,熱水,點了蠟燭,紗布……
一時也想不起別的,秋月回到雪漓身邊,鼓勵她,“娘娘,加油,奴婢聽穩婆說,生孩子的事每個女人自己都可以的,奴婢的孃親還說生奴婢的時候,她在地裡種菜,跨進門,奴婢就落地了呢!所以,娘娘,你一定行的!”
“嗯!秋月,謝謝你,我一定行!”雪漓咬牙,把陣陣劇痛壓在體內,不讓自己哼出一聲來。
可那痛卻似要將她的靈魂從身體裡抽離了一樣,且無休無止,沒有盡頭。
眼看窗外漸漸日暮,雪漓心中千遍萬遍咒罵著一個名字,司宸墨,我恨你!你這個片子!我恨你!
眼角滑落最後一滴淚,一聲嬰兒響亮的啼哭在梅居黃昏的暗影中奏響,雪漓已似要虛脫了一般,微笑浮上臉龐,暮色中呈現慘淡的華麗……
“娘娘,恭喜,是個龍子!”秋月驚喜地叫道。
雪漓忽想起了什麼似的,急道,“秋月,快,想個辦法,別讓他哭!”
秋月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遵照雪漓的吩咐,用手指沾了點糖水塞進嬰兒嘴裡,嬰兒吧唧了幾下,便吮吸著睡著了。
“秋月,你那位青梅竹馬的鄰居今晚當班嗎?”產後的雪漓虛弱地問。
秋月掐著指頭算了算,“剛好是他當班!”
雪漓掙扎著了一下,完全沒有力氣移動身體,徒勞之餘示意秋月把孩子抱過來。
秋月把孩子交到她手裡,她的眼淚卻倏然而落,已經洗過澡的孩子臉上粉白粉白的,完全不像有些小孩生下來皺巴巴難看的樣子,酣睡的樣子,勻淨的呼吸,勾起了雪漓心中母愛無限。
雪漓一個勁地在孩子臉上猛親,而後對秋月說,“秋月,把櫃子裡的小衣服通通都拿來。”
秋月前去整理了一番,竟有一大摞,“娘娘,要這許多嗎?”秋月驚訝地問。
雪漓點點頭,“是的,快,把衣服都打成包!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