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時發抖的手……
不再與風一天說話,她緩緩走近司宸墨身邊,蹲下來握著他的手,淚水大顆大顆滴在他手背上,“傻瓜!你醒來啊!你忘了,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還是我心中的你,你自己說的,怎麼可以這麼快就忘了!就算你中毒了,也還是我心中的你,你怎麼可以狠心趕我走?你以為沒有了你,我還可以獨活嗎?”
風一天不忍再看,轉過頭,心中酸楚不堪,情不自禁灑下心酸的淚。
“風哥哥!芥兒就拜託你去尋找了,若找到了,把他撫養成|人,漓兒來生再來報恩!”
“漓兒,你要幹什麼!”風一天驚得回眸,卻又凝滯在原地。
雪漓俯下身,覆上司宸墨泛青的唇,輕柔地,不捨地輾轉,眼淚倏然而落,盡數滴在他臉上。貝齒微啟,輕咬他柔軟冰涼的唇瓣,悽然淺笑,只要再稍稍用力,就可以咬破他的唇,他的毒血就可以進入她的身體,他們也就永遠也不會分開了……
毒血?這兩個字躍入雪漓腦海,也讓她腦中靈光一現。依稀記得小時候坐在翼哥哥膝頭聽東方先生和翼哥哥說話,東方先生就提到過,“天下無不解之毒……”
她雀躍而起,“風哥哥!我找到解毒之法了!”
風一天亦一陣狂喜,“什麼法子?你說!”
雪漓卻抿了抿唇.道,“不過,你發誓,不管行不行,都要讓我試一試,要發誓哦!”
“好!我發誓!不管雪漓的法子是什麼都讓她試一試!”風一天確實拿這毒沒有辦法了,與其眼睜睜看著司宸墨死去,不如試試雪漓的方法。這毒原本是殷雪翼下的,雪漓來自殷雪翼身邊,或許真有解法也未可知。
雪漓眸中閃著亮光,回憶道,“我記得有人對我說過,天下無不解之毒,再毒的藥也是有法可解的,只是世人不願意捨棄自己的生命去救別人……
“你是什麼意思?”風一天警惕起來。
雪漓亮晶晶的眸子如星光般璀璨,“有一種法子叫過宮換血是不是?用我的血換他的血!”
“過宮換血?你竟然知道這法子?古老的醫學典籍有一點點記載,可是並不詳盡,亦從來沒有人試過,因為一旦失敗,丟的是兩個人的命!不,我不贊成用這個法子!”風一天連連搖頭。
“風哥哥,你可是發過誓讓我試試的哦!”雪漓纏住他。
“好!要試也可以,我和他換!”風一天果斷地道。
雪漓搖頭,唇邊的微笑像盛開的花瓣,沒有一絲一毫即將凋零的悲慼,“風哥哥,漓兒原本就下了和他同生共死的決心,任誰也無法動搖,成功了,是他的福氣,若失敗了,也只是換個方式兌現漓兒的誓言而己;再則,若真失敗了,風哥哥活下來的意義比漓兒大,試問,憑漓兒一人之力如何去尋找芥兒,如何率領這幹教眾?如何平這即將大亂的天下?”
“不!我不能看著你去冒這個險,對我來說,你是我最親的人,我絕不能看著你去冒險.決定了,換我的!”風一天固執己見。
雪漓對他的話稍感驚訝,為何他又說出和適才差不多的混話?但這會兒也時間去計較,救司宸墨事大。
“風哥哥,若失敗了,我定會自刎隨他而去,風哥哥認為是兩個人死好,還是三個人都死好?”雪漓前所未有的堅定讓風一天心酸不己。
他忽然抱住了雪漓,聲音硬嚥,“漓兒,我怎麼捨得,怎麼捨得你……”
雪漓有些慌亂,“風哥哥,你怎麼又這樣?”
“傻丫頭!別怕!”風一天摩挲著她的頭髮,“你還記得殷雪鴻嗎?”
“殷雪鴻?”雪漓在記憶中搜尋,忽而尖叫,“你是殷雪鴻?你是哥哥?你沒死!”
風一天微微點頭.“我是殷雪鴻,我是哥哥,我沒死!當年我被砍了無數刀,可是我沒死,我屏住呼吸,假裝死去,等他們都走了,我才從屍體堆裡爬出來,爬到宮外,後來被師父所救。”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你妹妹,可是卻不和我相認,這是為什麼?”雪漓臨死前獲得一份親情,不知道是喜悅還是傷感。
“漓兒,我發誓,我每時每刻都想和你相認,但我不想再給你一份負擔。宸墨和殷雪翼就夠讓你為難的了,再加一個我和殷雪翼為敵,不是讓你更加痛苦嗎?你會不會怪哥哥不和你相認?”
雪漓緩緩搖頭,“不會!如今生死時刻,哪還有時間計較這些?哥,你若真疼妹妹的話就成全妹妹吧!”
“傻丫頭!你怎麼這麼傻!”風一天抱緊她再次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