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走了進來。
殷雪翼盯著她,疑竇叢生,“是你……原來是你!”
他衝上前揪住微絡的衣領,“你對朕做了什麼?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敢毒害親夫!”
微絡只輕輕一推,殷雪翼便倒地。
微絡悽楚地一笑,“我對你做了什麼?臣妾只是每晚給皇上泡茶喝罷了!”
“茶裡有毒?”殷雪翼大驚,“什麼毒?快拿解藥來!”
“皇上!”微絡行至殷雪翼身邊,將他扶至椅子上坐好,“這毒皇上是知道的,曾經,不是叫漓兒拿去毒害前朝皇帝嗎?”
“絕情果?”
“沒錯!不知這是不是叫報應呢?”微絡哈哈大笑,笑到後來,眼角淚滴滑落,“不過,這毒是臣妾培植的,臣妾並沒有把它的功效完全告訴皇上。服用此毒一次,七日無法使女人受孕;服用一月,毒入腎脾,則漸失去男人的能力;服用兩月,毒入經脈,漸失功力,全身無力。只需服用兩月,這毒便根深蒂固,且越潛越深,先是手足癱瘓,寸步難行,繼而大小便失禁。皇上,自軍中開始,你已經服用兩個月了。可是,皇上,你不會死,不會死,臣妾是愛你的,怎麼捨得你死……”
“你不如一劍殺了朕!”殷雪翼嘶吼,“朕待你不薄,從來就沒想過提防你,完完全全把你當自己人看待,朕前防萬防,卻沒想到你會背叛朕!”
微絡又是一陣大笑,淒厲得刺耳,“皇上,你待臣妾可真是恩重如山啊!以至於害死臣妾父王,襲了這西南王的爵位,別以為臣妾不知道,父王一向身體強壯,怎麼可能暴斃?除了你,除了你這為了皇位不惜一切代價的瘋子,為了蜀州的兵權歸於你手,你竟殘忍地害死自己的岳父!不!臣妾現在想通了,你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放過,何況是岳父呢?”
“絡兒!那件事,朕跟你說過多少次是意外,是意外,朕從來就沒想過瀲兒會死,是東方止那敗類,朕遲早要收拾他的!”殷雪翼恨聲道。
“別叫我絡兒!聽起來噁心!你何曾真心愛過我?你又何曾真心愛過人?別告訴我你是愛漓兒的,其實你誰也不愛,你就愛你自己,愛你的江山!沒錯,我知道瀲兒的死時意外,可若不是你這荒唐的念頭,怎會出此意外?原本是漓兒的孩子去死對不對?
可惜那個庸醫在你去城樓途中將你攔住,說漓兒的孩子是生了天花不是水痘,難道你是怕漓兒的孩子經不起風雨折騰才換上瀲兒的嗎?別說笑話了!我還不清楚你!你擔心的是天花惡疾,接觸者必傳染,傳染者必死,你怕會傳染於你,會傳染你的將士,會一傳十十傳百毀了你的兵力,也就毀了你的天下,是以速速把那個庸醫和芥兒隔離起來,是也不是?”
269殷雪翼只默不出聲聽她說,不承認,亦不否認。
“怎麼?讓我說中了?怎麼不說話了?”微絡繼續道,“若當時能找到別的孩子代替,你也就找了,可惜的是隻有瀲兒,和芥兒差不多大,高懸於城樓之上,距離太遠也看不清真面目,你說是芥兒,便是芥兒了,畢竟沒有人和你一樣禽獸不如,任誰的腦子再好也想不到那高高的城樓之上,懸著的是你自己的兒子!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用自己的兒子來逼別人退兵。”
“夠了!”殷雪翼咆哮,淚流滿面,“你以為朕想嗎?你以為朕不難受嗎?當時朕恨不得一刀剁了東方止,可惜他躲得快,只卸了一條臂膀,朕真的沒想過瀲兒死,只知道司宸墨定會退兵的,一定會的,到時就把瀲兒拉上來,瀲兒……”
“你在流淚嗎?你也有淚嗎?”微絡捧起他的臉,柔白的手指拭去他的淚,“我以為你的心事鐵做的,原來你也會流淚?可惜,太遲了!你不愛我,卻強佔我,我認了;你害死我的父親,我忍了,因為我愛你,愛得那麼深,那麼徹底,只要能留在你身邊,傾盡一切我都願意!可是,只要一想起瀲兒,我的恨,我的痛就糾纏得我日夜不寧。瀲兒摔得有多慘?一定是血肉模糊了吧?要不然司宸墨站在瀲兒身旁都認不出來?”
殷雪翼靠在微絡腹部,憋足了氣,泣聲還是噴了出來,“對不起,絡兒……”
“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皇上,如今臣妾跟你說對不起,有用嗎?”微絡一把推開他。
殷雪翼向她伸出一隻手,“絡兒,把解藥給朕!快拿來!”
微絡臉上的淚滾滾而落,“絕情果,乃絕情人專為絕情人培植,世上無解……”
忽而,又聲嘶力竭,“我要報仇!你害死我的孩子,我便要你斷子絕孫!我要你生不如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