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漓掀開了被子,瓊池的天氣春天便熱得難受,加之她身懷有孕,更畏熱。“太熱了,睡不著!”她低低抱怨了一聲。
“來人!”夏侯尊站了起來,“叫人把冰窖的冰搬來,每個角落都放上!”
“不必那麼費事!”雪漓低聲道。
夏侯尊一笑,拍著她的手背,“只要你開心,我做什麼都願意!”
兩人正說話,有太監來稟,“王上,王太后有請。”
“又有什麼事?! ”夏侯尊皺眉嘀咕了幾聲,對雪漓道,“我去去就來!”
雪漓點頭,輕閉上眼睛。
夏侯尊便交代侍衛,“保護王后安全,任何人都不得進來!包括二殿下!若王后有半點閃失,你們一個個提頭來見我!”
“是!”侍衛們便將寢宮圍了個密不透風。
夏侯尊匆匆去了母后宮中,一進去便見母后沉著臉端坐著等他。他上前拜倒,“給母后請安,不知母后急著叫兒臣來有什麼急事?”
太后一拍桌子,手腕上的鐲子撞得叮噹亂響,“你可真出息!”
夏侯尊佯裝不懂她的意思,“母后,兒臣怎麼了?”
太后氣得渾身發抖,“你還給我裝蒜?我說你們兩兄弟!一個豢養男寵,一個遣散後宮!你們是存心想讓夏侯氏無後,想讓本宮做罪人是嗎?本宮還以為你會娶個什麼樣的絕色佳人,原來竟是雙破鞋!”
夏侯尊滿臉不快,“母后,請說話注意用詞,她不是破鞋!”
“不是破鞋?”太后滿目鄙夷,“她都懷著別人家的野種還不是破鞋?本宮告訴你,夏侯尊,別以為如今你繼承了王位就可以為所欲為,要封她為後,你先賜死本宮!”
夏侯尊一笑,“母后,你就別嚇唬兒臣了,死?你捨得嗎?若真想死,您就慢慢想想怎麼個死法。服毒?太痛苦,上吊?死了吊著大舌頭多難看,一刀割斷脖子倒利索,不過難下狠心。”
“夏侯尊!本宮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孝子!本宮不敢死是吧?好,現在就死給你看!”她隨手拿起几上削水果的刀橫在脖子上。
“母后!你還來真的啊!”夏侯尊笑看著太后,仍然不相信,直到太后割破了頸上的面板,他才緊張起來。
“母后!你這是為什麼呀?反正我要封她為後,不管你同不同意!不然你廢了我王位讓二弟來當吧!”夏侯尊奪下太后手上的刀,轉身欲回宮。
血一滴滴落在太后的朝服上,太后紅了眼眶,“逆子!你給本宮站住!今天你若是走出了這裡,本宮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死的方法有很多種,你就等著明天來替我收屍吧!”
夏侯尊無奈地回身,“母后……”
太后的態度無比堅決,“去你父王靈前思過!”
夏侯尊快快不快地返回,一心惦記著寢宮裡的雪漓。
此時夏侯尊的寢宮守衛森嚴,雪漓睡得迷迷糊糊,完全沒有想到會有人進入。
當她猛然驚醒時,卻是被床前的黑影嚇著一一夏侯銘笑眯眯地站在她眼前。
同樣的方法,夏侯銘點了她|穴道,將她從床上扛起。
“你又玩什麼啊?”雪漓急問。
“讓你面對自己的心!”夏侯銘居然一手扛起她,一手攀上一根繩子,原來他將屋頂的瓦片開了個洞進來……
“放開我,不然我叫了!”雪漓在屋頂上找尋周圍有沒有侍衛。
夏侯銘飛快伸手點了她的啞|穴,“嘴巴先閉上一陣!”
夏侯銘扛著她在屋頂連躍數次,翻出夏侯尊寢宮,很順利地出宮。宮外已有快馬等待,他躍上馬背一直將她帶到上次那個小樹林。
樹林中,某人一襲白衣,跨坐於俊逸的白馬之上,春風微拂,掀起他翩翩衣襬,太陽光的顏色透過嫩綠新芽灑在他雪白的衣服上,灑在他白哲的臉龐,也灑進雪漓的眼睛,刺痛得想淚流……
“對不起,有件事我早就知道,但是一直沒對你說。其實我們一路南下,共有兩撥人在追趕我們,一路是他,另一路則是要殺你之人,至於是誰我就不知道了。”夏侯銘在他耳邊低語。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對女人沒興趣,反而容易對男子產生親切之感,當日在客棧第一眼見到司宸墨便被他的絕世風采傾倒,便攜了雪漓一路南下,實則是用雪漓為餌,一路做下標記,引誘司宸墨來瓊池。
因為司宸墨武功不弱,他未必是他對手,更不恥於他的不正常嗜好,只有在瓊池自己的地盤他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