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又有幾條身影離開此地,追蹤花遲去了。
茶館中,笑天看了看猶自酣睡的老闆,竟沒有打擾他,只是在桌上放下了幾兩銀子,便拉著小龜離開了這個令人難以忘記的邊塞小村。
黃昏,大地披上了一層薄薄的光幕,山色也被染成了深碧。霧漸漸落下了山腰,蒼穹灰黯,茫茫蒼蒼,籠罩著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風吹草低,風中有羊嗥,牛嘯,馬嘶,混合成一種蒼涼的音韻,然後,羊群,牛群,馬群,排山倒海般合圍而來。
這是幅美麗而雄壯的畫面!這是支哀惋而蒼涼的戀歌!黑的牛,黃的馬,白的羊,浩浩蕩蕩,奔騰在藍天碧草之間,正如十萬大軍長驅挺進。
笑天與小龜遠遠的望著,臉上閃著興奮的光,眸子裡也閃著光,這是何等偉大的景象!這是何等偉大的天地!由薄暮,至黃昏,由黃昏,至黑夜,他們就呆呆地站在那裡,心胸也似突然開闊了許多,幾日連續奔波所帶來的疲倦也一掃而空。
笑天突然開口道:“少時就聽梅老夫子講草原有多麼得美,多麼得雄偉,直到親眼瞧見時,才知道無論用什麼樣的語句都無法形容出草原的氣勢,無法形容出我現在的感覺。”
小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是啊,我的夢想就是能在草原上無憂無慮地遊蕩,不用體會人間的虛情假意,只有自由自在的歡樂與舒暢!”
笑天向小龜眨了眨眼睛,道:“那你自己慢慢地遊蕩吧,我可要走嘍!”說著,竟真的跑了開去。
小龜叫道:“不要啊,大哥,等等我!”兩人笑鬧著追逐在夜下的草原之中,一切顯得那麼和諧動人。然而有些人卻偏偏喜歡破壞這些動人的畫面,在偷偷討論著什麼。
只聽其中一人道:“沒想到他們還能笑得出來,就怕他們笑不了幾天了。”聽聲音竟是“無敵公子”蔣文青。
另一人道:“蔣兄,何必這麼著急呢?你們神將門對得到傲天決不是很有把握的嗎?”
蔣文青道:“端木兄,這次你們霧隱宗不也是傾巢而出,對傲天決志在必得嗎?”
端木公子道:“彼此,彼此。”說著,兩人竟哈哈大笑起來,只是那笑聲中卻充滿了火藥的味道,看來四大公子之見是互逞機鋒,爾虞我詐。
笑天,小龜跑著跑著,聽到遠處傳來了歌聲,歌聲是那麼得高亢而清越,但笑天他們卻聽不出唱的究竟是什麼。他只是聽出歌曲的起端總是“阿拉……”什麼的,他自然不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就是代表著遊牧民族所信奉的神明,他只是拉著小龜朝歌聲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星光在草原上升起,月色使草浪看來有如碧草的輕波。笑天他們也不知奔行了多久,才瞧見幾頂白色的帳篷點綴在這無際的草原中,點點燈光與星光相映,看來那麼渺小,卻又那麼富有詩意。
兩人腳步更緊,邁開大步奔了過去。
帳篷前,有營火,藏女們正在唱歌。她們穿著鮮豔的綵衣,長袍大袖,她們的柔髮結成無數根細小的長辮,流水般地垂在雙肩,她們的身子嬌小,滿身綴著環佩,煥發出珠光寶氣的色彩,她們的頭上,都戴著頂小巧而鮮豔的呢帽。
笑天二人似是瞧的呆了,痴痴地走過去,走到她們面前。藏女們瞧見了他,竟齊停下了歌聲,擁了過來 ,吃吃地笑著,摸著他們的衣服,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藏女們本就天真,多情,而爽朗。
笑天忍不住笑道:“你們說的什麼?”
一個辮子最長,眼睛最大,笑起來最甜的少女笑著道:“我們說的是藏語。你是漢人?從哪裡來?叫什麼名字?來這裡做什麼?”
笑天道:“你問這麼詳細做什麼,查戶口嗎?”
那少女一怔,道:“什麼是查戶口?”
笑天笑道:“那是我們漢人的一種說法,我叫笑天,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女抿嘴笑道:“我叫……鳳嬌·;阿詩瑪,你叫我阿詩瑪好了。”
這時帳篷中又走出了許多男人,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瞧著笑天。他們的身子雖不高大,但卻都結實的很。其中有個老人像是這些藏人的首領,對著阿詩瑪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阿詩瑪從帳篷中拿出一瓶羊奶,對著笑天道:“呶,給你的。”小龜此時卻不願意了,叫道:“雖說我大哥長的是比我英俊,可也總不能不給我一瓶呀!”阿詩瑪從身後又拿出另一瓶羊奶,嬌笑著遞給小龜,道:“喝吧,這是給你的。”小龜滿意的點了點頭,接過羊奶來一飲而盡。
那老人忽然拍了拍手,一終藏女便牽著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