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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個是氣可吞牛。南山白額人皆懼,東海黃公見必愁。

李諤看了,暗暗稱奇。林澹然喝道:“孽畜還不皈依!”那錦毛虎就伏在亭子西首不動。林澹然又顧薛舉道:“張郎取虎,爾試取神龍,以助一笑。”薛舉承命,即於張善相手中取葫蘆過來,亦捻訣誦咒。又一陣風起,葫蘆口內飛出一龍,大如蚯蚓。乘著風盤旋數轉,變成一條大黃龍,飛舞於園內。李諤仔細再看,但見:

雷霆乘變化,風雨助驅馳。頭角崢嶸黃森森,滿身鮮甲;爪子峻利

赤耀耀,兩道虯鬚。來海嶠千里奔騰,過禹門只須一躍。明珠藏頷下,

有翻江攪海之威;喉內隱逆鱗,具旋乾轉坤之勢。若非大禹舟中見,定

是延平澤內飛。那龍盤舞了一會,林澹然喝教收斂那龍,龍昂頭蟠於亭子東首柱上。

這時節已有五更,只見斜月掛山,玉繩低轉。李諤道:“天將曉矣,二位大王可發付二靈去罷。”薛舉、張善相又念真言,見兩個神將乘雲而下,一個三眼四臂,一個三頭六臂,奇怪可畏,立於亭前道:“吾師有何法旨?”薛、張齊道:“今夜李大人賞月,無以為樂,遣水族、山君召二神一戲。伏虎者騎虎,降龍者乘龍,各逞神通,毋得怠慢!”那兩員神將應諾,一個乘龍者三眼四臂,一個跨虎者三頭六臂,各使器械,共有十般:槍、刀、劍、戟、鏟、杵、叉、鈀、鋼鞭、大斧,在花園內空中一來一往,大殺一場。但見:

陰雲蔽月,殺氣漫空。騎龍的怒諮青臉。銅鈴眼放萬道金光;騎虎

的倒豎赤須,血盆口吐千條火焰。一個盤旋轉踅,劈開山嶽伏龍神;一

個跳躍奔騰,掀轉乾坤降虎將。刀對斧叮噹音響,鈀擊杵譁剝聲鳴。天

王見了也躬身,地煞遇時須拱手。李諤看得眼花,驚得神竦,稱羨不已。那神將鬥了一會,林澹然喝聲:“住手!”只見這兩員神將,乘龍騎虎,騰空而去,一陣狂風過處,都不見了。李諤不住口喝彩。

林澹然道:“二王戲術耳,不足為奇,老俗也取一物相贈。”命內使打掃淨室,內建大紙二幅,文房四寶,閉上房門。三王並眾人俱拱立以觀聖作。只見林澹然手拿蠅拂,口中唸唸有詞,喝聲:“疾!”將蠅拂柄兒擊門一下,聽得房中擱筆之聲,澹然令開門進看,原來畫成兩幅好畫:一幅畫群龍在雲霧中,波濤洶湧,名為“群龍出海圖”;一圖畫高崗之上,梧桐之下,鳳凰一隻,對日長鳴,名為“丹鳳朝陽圖”,上俱題僧繇寫。乃晉朝張僧繇,畫龍不點睛之人,真仙筆也。林澹然對李諤道:“此幅丹鳳圖,若久雨不晴,不必諸般祈禱,只把這幅圖掛起,即刻雲收雨散,紅日當空。若掛一月,一月不雨,掛一年,一年不雨。要雨時,必須收起此畫,不然,再不能得雨也。這幅群龍圖,若久暗不雨,但把此畫掛起,立時烏雲蔽空,猛雨如注。若要晴時,須收起此畫。”查訥問道:“師爺,此畫實為奇寶。倘兩圖齊掛,豈不又晴又雨乎?”林澹然道:“不然。要雨處方掛群龍圖,要暗處方掛丹鳳圖。若兩下齊掛,則晴處自晴,雨處自雨,不相妨礙,所以為妙。若掛作一處,又不大晴,又不大雨,是為陰天。其應如響,不可輕褻。將丹鳳圖裱起進貢皇上,為鎮國之寶。將群龍圖裱起,贈與侍中,為傳家之寶,聊伸老僧芹意。”李諤大喜,頓首拜謝。

說話之間,不覺城市雞鳴,已是天曉。李諤身子睏倦,就在花園書室裡,憑凡而睡。午後又整筵席相待。一連住了數日,李諤拜辭告行。林澹然等再三款留不住,只得置酒餞行。杜伏威、薛舉、張善相共修三道表章,稱臣貢獻,各進金銀二車,明珠十顆,白玉屏風四架,珠簾二掛,蜀錦千端,壁玉圭一方,仙畫一幅。李諤又各各厚贈寶物仙畫。林澹然等直送至南陀驛分別。

李諤帶了僕從,一路無話,直到京都,朝見隋文帝,舞蹈畢。文帝道:“勞卿遠使西蜀,事體若何?”李諤奏道:“託陛下洪福,入蜀不費辭說,西秦王薛舉、天定王杜伏威、萬壽王張善相接了聖諭,情願稱臣奉朔,歲歲貢獻不廢。但言西蜀蠻僚錯雜,朝更夕變,性若犬羊,不服王化。一自三王出鎮,蠻僚盡皆畏服;若一旦擅離,惟恐生變,百姓遭囗。懇乞天恩,賜以王爵,復鎮西蜀,誓不更變。朝廷有事,出軍相助。陛下不如將機就機,待以優禮,賜以王位,恩結其心,亦足為西北一帶地方之保障。還有一個老僧,年逾九十,德行清高,姓林,法名太空。一個軍師查訥,字近仁,上知天文,深通韜略。二人皆精陰符變幻之術,他言上觀天象,陛下乃真命之主,所以輸誠納款,有表文進獻。外貢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