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啊。
撲通一聲,是姚瑄華跪在了地上。
安菁一驚,忙伸手去拉他,卻被他搖頭推開。
“老夫人,還請明察,孫兒的媳婦是無辜的。”姚瑄華咬緊了牙齒,膝蓋上的痛感那麼清晰,但他此刻顧不得了。
當時四下無人,沒有人能證明災星是無辜的,若是真的坐實了謀害妯娌子嗣的罪名,即使是老侯爺也不會置若罔聞的。
“你……你真是要氣死我!”老夫人氣的直拍桌子,一揮手又把手裡的茶杯砸了過來。
我靠,你特麼砸上癮了啊!安菁咬牙,伸手將那砸向姚瑄華的茶杯揮開,茶水潑了她一袖子,跌在地上碎成無數碎片。
甩甩手,她也不低著頭做小媳婦狀了,直視著老夫人道:“老夫人,如今我也把心裡話說了吧。打從我進門頭一天,不對,打從這親事定下來,你就不待見我,對吧?所以,在你眼裡頭,我做什麼都是錯,不做也是錯,哪怕喘口氣也讓你不舒坦。但是,我嫁了姚瑄華,嫁了你孫子!我們夫妻兩個感情很好,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這就足夠了。所以,不論你如何刁難我,我都不放在心上,因為我知道瑄華對我好。”
“平心而論,我對你算不上孝敬——如果你認為哄著你捧著你,一句半句實話都不能說出來才叫孝敬的話。因為我就是這樣的性格,我做不到為了討人歡心就去陷害別人挑撥離間,以及矇蔽長輩!”緊緊握住姚瑄華的肩膀,安菁對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隨後才繼續說下去,“我是很認真很誠心的要做瑄華的妻子,照顧他,關心他,為他生兒育女,所以,我不會接受由你來提出的休妻!哪怕開了祠堂,把我從宗譜上除名,我也一直都是瑄華的妻子,我相信,瑄華他也是這麼想的。”
姚瑄華點頭,再次重申自己方才的話:“老夫人,我是不會休妻的,她叫安菁,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嘆了口氣,安菁搖頭道:“齊媛的孩子是她自己弄掉的,這是事實,但我也確實拿不出證據來。當時在場的只有我,瑄華,我的丫鬟,以及齊媛和她的丫鬟在。我和瑄華的話,你是不會信的,我丫鬟的話,你自然更不相信了。至於齊媛,她又怎麼可能會說出實話來,而她的丫鬟又豈敢違逆她?所以,這件事,這個……”她頓了頓,撇嘴道,“這個屎盆子,似乎只能這麼扣在我頭上了。但是,我不承認!你更不要拿我肚子裡的孩子做文章,若真要把我送回去,我也要帶我的孩子一起走!”
“若是那樣,我陪你。”姚瑄華抬起臉來,與安菁相視一笑,“我們是夫妻,豈能分居?”
“你……”老夫人氣得直哆嗦,她的孫子竟然當著她的面說要跟個女人私奔,這讓她如何能忍得下,“來人,給我來人!叫人來,去請老侯爺,請祖宗家法!我今天就要教訓這個不肖子孫!”
話音剛落下,老侯爺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不用喊了,我已經來了。”
進了裡間,老侯爺先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三太太,才將視線放在姚瑄華和安菁身上。
搖了搖頭,他嘆口氣道:“瑄華,你先起來,有話慢慢說,不會有人逼你休妻的。”
這話說得安菁心頭一動,不禁挑了挑眉。話說,老侯爺雖然是個清醒人,可她現在還頂著謀害齊媛的罪名呢,老侯爺怎麼會這麼心情氣和?
聽老侯爺這麼說話,老夫人不樂意了,沉著臉道:“這種心狠手辣的媳婦,咱們家容不下!”
“確實容不下。”老侯爺點點頭,在上首坐下後,對姚建華擺擺手道,“還不扶你兄弟起來?”
這話說得安菁有點不明白了,老侯爺一會兒說不會逼姚瑄華休妻,一會兒又說容不下她,到底是鬧哪樣。
姚瑄華已經被姚建華扶起來了,上前一步,他躬身行禮:“孫兒是不會休妻的,哪怕這天下容不得她,我容得。”
三太太在一旁冷笑:“你敢違逆老侯爺不成?”
誰知這一句話就引來了老侯爺呵斥:“哪裡輪到你開口了?!”
啪嘰一聲,是老侯爺手裡的茶杯碎在了三太太的腳下。
不緊不慢的用帕子擦擦手,老侯爺看著自己的老妻嘆了口氣:“你這一陣子摔了那麼多東西,我試了試,也不覺得有多舒心。”
安菁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老爺子,咱家錢多是不是,你就為了試一試丟茶杯的滋味,這二錢銀子可就沒了啊。
“我那邊隔間裡聽了半天了,打從老三家的來時,我就一直在呢。”將帕子往地上隨意一丟,老侯爺半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