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沈京戰後,許多媒體開始把章健要狀告裁判朱六一的舉動視為英雄行為,球迷也為他這種為“正義”而戰的行為感動。但還是有球迷罵完朱六一後,回過神兒來忽然覺得這場球好象是假球和官哨的“私生子”。因為這場球有許多地方讓人覺得蹊蹺——章健面對被判罰兩個點球這種罕見的現象,為什麼在賽場上竟出奇地平靜?內姆(海獅隊主教練)為什麼在賽後對自己球員的反常表現表示奇怪?海獅隊場上球員如果真看重這場比賽,為什麼在朱六一判罰第二個點球時表現得很麻木?
帶著這些解不開的疑問,我們有理由認為章健在賽後聲稱,是為了對得起瀋陽球迷,他要就朱六一執法向足協上訴——這又是在演戲。這樣的戲就像他不久前在北京揚言要取消什麼升降組、改革摘牌制一樣,都是一種不想留下任何痕跡的炒作。可有些人就喜歡把棒槌當針,章健因為*朱六一成了英雄;他的改革狂想也被看成了勇氣和智慧的結晶。章健一下子在聯賽初期成了最有新聞價值的人物。這是誰的悲哀?
相信見多識廣的章健在骨子裡一定很蔑視這些總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傢伙們。退一步說,這也不是章健的錯啊!經營那麼大的俱樂部,沒有一點兒超人的智慧怎麼能行?笑臉、媚眼兒、臺詞和麵具都是必要的,關鍵是有些智商低的人偏偏喜歡和演員合作!章健們一有風吹草動,有些人就前呼後擁,狂炒不止。章太公哪會釣魚?是魚兒們沒皮沒臉地往鉤上撞!
除了章健,足壇的演員們也不在少數。比如,當年的陳亦明在CCTV的演播室裡吊起很多觀眾的胃口,後來卻像刺蝟一樣從張斌先生的腋下逃跑了;還有米盧,剛來中國就拿著掃帚幫北京環衛工人掃雪,這場平民戲演得多麼逼真!
足協新掌門人閻世鐸在沒有向足壇腐朽事物下黑手前,也只能是個演員,因為他“微服私訪”東北,著實感動了一大批人。但他們和章健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章健是舞臺上的成功者,是足壇青春實力偶像派超級明星。他的魅力已經讓許多人為之傾倒,並迅速喪失了識別能力!
相信不遠的將來,老記們談起瀋陽,談起海獅或者談起中國足球時,都會驕傲地拍著胸脯——我的朋友是章健——這是對中國足球多麼絕妙的諷刺啊!
章健最後終於道歉了。
1999年12月16日,在瀋陽華晨金客足球俱樂部和遼瀋新聞界的見面會上,章健明確表示:“‘4·29驅記事件’中,金客俱樂部的做法確實是欠妥,為此他正式向《遼瀋晚報》及當事人王宏道歉。同時,因為這件事也在一定程度上傷害了遼瀋新聞界的感情,他也向遼瀋新聞界表示深深的歉意。”
章健選擇這一天道歉是有學問的,因為在他道歉的九天前,在重慶發生了著名的“渝沈之戰”,在全國輿論的聲討中,章健有點兒招架不住了。他不想“兩線作戰”,他必須把遼瀋這邊的火撲滅,所以他道歉了。
重慶的球場在演一出什麼戲?(1)
1999年12月5日,也就是重慶隆鑫與瀋陽海獅比賽的當天上午,我和幾個記者朋友一起去了白公館和渣滓洞。
這場比賽關係著瀋陽海獅隊能否保級。兩天前,包括瀋陽媒體在內的國內許多家報社都派來記者。記得當時我們的業餘活動有兩個:一是全國記聯隊和重慶記者聯隊踢了一場比賽;二是去參觀一下著名的白公館和渣滓洞。
其實,在這場比賽前一天,重慶記者就已經跟我們說,這比賽不會有啥懸念了,重慶隊會輸球,指定要給瀋陽隊3分。我們那時也相信瀋陽隊會贏,只是沒想到贏得那樣有戲劇性,那樣驚心動魄!
在重慶大田灣體育場,我很堅定地站在重慶隊的球門右側。我希望瀋陽海獅能順利進球,不論我與章健關係如何,畢竟對家鄉球隊的感情還是存在的。我站在這個位置,能清楚地看清重慶隊教練席的風吹草動。
賽前,共有五支球隊要為保級而戰,瀋陽海獅隊形勢最為險惡,只有取勝,而且還要看相關場次比賽的結果,才能確定是否保級。
由於瀋陽海獅隊莫名其妙地推遲進場,這場比賽比其他比賽晚開始了幾分鐘,也正是在補時時間,海獅隊完成了最關鍵的入球。
重慶上半場以一球領先,但下半時與上半時判若兩隊,先是第六十六分鐘瀋陽依靠外援艾迪瓦多扳回一球。但最具戲劇性的一幕出現在比賽的第九十三分鐘,艾迪瓦多一個漫不經心的射門,重慶隊門將符賓一個漂亮的撲救,球卻從他的手中滾進了網窩。
瀋陽海獅憑藉這粒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