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說完之後,柳雲君第一個出聲反對。
面對柳雲君的目光,喬禹、燕如初等人皆有些閃躲,雖然不願明說,可在他們心中,都是對餘海川的話比較信服的。
香滿衣此時也順著餘海川的話說道:“此事是真,我們親眼見大哥進來藏春閣。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可能會相信大哥會去那種地方。”
沉默中的燕如初也突然開口說道:“前段時間,我亦看見他在吸食夢魂引,大哥已經變了,不再是當初的大哥了……”
“住口!大哥品行你我皆知,若非大哥,你們安能有今日逍遙日子?如初,我問你,當年憐花谷結義後,是誰替你當下了昔日仇家急雨樓三百死士的追殺?是大哥!”柳雲君大聲喝問道。他不允許別人誤會他敬重的大哥,絕不!因為……
“雲君,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幾人在合夥欺騙你嗎?”餘海川皺眉道。
柳雲君此刻忽然發現,除了他與正在閉關的白幽幽之外,恐怕其他兄弟都一直認為是聶長生變了,品行變得惡劣,甚至於在打算私吞長生花……他張了張嘴,想繼續反駁,可話到嘴邊卻又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因為他知道其他人心裡已經其實已經認定這件事,無論他柳雲君說什麼都沒有效果。
他們七人雖然本身並無教派,但如果細算起來,也可以算是儒門分支,為人處世上也頗為推崇君子之道。聶長生逛**,吸夢魂引(此物為毒/品),就已經是德風有失,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一些瑣事,讓其他人先入為主的認為是聶長生消失的那三個月變了,他們這些人恐怕也不過是為了促成長生花而召集。
其中最大的證據,就是幾日前的神花宴!聶長生做了什麼,他們都一清二楚,幾人越想,越是覺得下一批犧牲者就是他們,他們想要先下手為強!
柳雲君最後不發一語頹然離開了閣樓,看著這一片死地與遠處的那一片湖泊,他不知為何會感覺到如此疲憊,難道兄弟情誼真的就這麼不堪嗎?為什麼他們會懷疑大哥?大哥為什麼又不和其他人解釋清楚?是了,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吧?就這樣,柳雲君懷揣著複雜莫名的心思,一步步離開了這個讓人失望的地方。
而在一處隱蔽的角落中,漠然注視著一切發展的聶長生,也並不清楚此刻柳雲君的想法,如果他能洞察到柳雲君的想法,那麼也許柳雲君也不會死了。只是此時此刻,他也沒心思去想其他的,兄弟們的不信任是他最為痛心的事情。
第二日,他們行動了,面對喬禹質問,心灰意冷的聶長生沒有選擇回答。
矛盾就此引爆……直至,那道青綠身影以自己的血灑向大地,喚醒了干戈相向的昔日兄弟。
“能與眾位兄弟相識……我此生無悔,但我們兄弟的路不該是這樣,都……停手好嗎?”柳雲君臨終之言,時常在聶長生耳邊迴盪,這是他最後心願。但……
“停手?”盤坐在床上的聶長生緩緩睜開了雙眼,功力達到他這種境界睡眠需求其實已經很少了。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不知不覺間會沉澱入回憶中去,那份沉痛與心碎,是今生最刻骨銘心的遺憾。
停手已經是不可能了,望著一旁已經熟睡的靈兒,聶長生輕嘆一聲,走出了草廬。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抬頭望月,一片澄明,低頭觀身,濁塵滿盈。聶長生已經越來越看不清楚自己了,若不是憑藉著一腔執念,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了。
“快了……就快要結束了……”他坐在院內石凳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至相花如今完全沒有頭緒的,也只有鬼相花了,中午時候他已經感受到神相花的氣息,只是那個位置,讓他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他總有一種感覺,彷彿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不斷干擾著影響著自己重出這半個月來的行動,可是散華使者已經在三百年前被他所殺。長生花之事餘海川與香滿衣兩人又都不瞭解內情,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他根本沒有一絲頭緒。
餘海川兩人的私心他完全明白,但他卻有信心把控全域性,這兩人武功遠不及他,雖然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延續了自己壽元,但絕非他的對手。即便是重傷之時,他們兩人也沒有機會,可不是他們兩人,那又不會是誰?
神相花出現的位置,為什麼會是在那個方向?難道逍遙谷也牽涉其中?
自天龍教之亂後,無暇子逍遙谷已經人才凋零,他的忘年之交也已經早在百年前駕鶴西去,總不至於是前段時間所遇到的那兩個武功低微的逍遙谷後輩吧?
“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