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哥哥挑起兩條淡淡的眉毛。“就算你是我的好朋友,也不允許你說陳煦的壞話,再這樣詛咒他我們就絕交。”
張澤的眉頭幾不可見的抖了抖。“別鬧。”
“才沒有鬧……啊,陳煦。”
說曹操,曹操就回來了。陳煦沉著一張臉走進房間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他不爽。哥哥朝陳煦甩著胳膊:“陳煦,快抱我起來。”
張澤問:“看來有人讓世子不舒服了?”
“沒有,我現在心情很好。”陳煦道:“簡直不能再好了。”
劉徹微微探了一個腦袋進門,看了陳煦一眼,才踏步走了進來。哥哥已經趴在陳煦肩膀上,眨巴著眼睛望著劉徹:“你是不是惹陳煦生氣了?”
劉徹:“……”說起來應該是太后惹陳煦生氣,他只是火上澆油。
“世子竟然比太子先進門,這不合禮法吧?”張澤道:“雖然你們是不介意,不過若是讓別人看到了,不太好吧?”
劉徹不敢說公主府裡巡邏的侍衛已經看到了,只拿眼角瞟陳煦,陳煦看了張澤一眼。“不錯,你說得極是。”然後把哥哥往張澤懷中一塞,朝劉徹道:“太子請隨我出來。”
哥哥愣愣的看著陳煦與劉徹離開房間,下巴被人兜了一手。“人都走了,你還流什麼口水?”
“流口水是正常的。”哥哥道:“我正在發育。”
張澤哼哼兩聲,看著門口——看來太后出招的速度比他想得要快。
劉徹安安靜靜跟在陳煦身後,走到花園外。
陳煦轉過身來,又看了看四周,才對劉徹道:“這幾日不要來館陶公主府了。”
劉徹一驚:“什麼?”他只是想幫個忙而已,就連公主府都進不得了?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真實寫照嗎?
“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那個張澤不可信?”陳煦不知道劉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只開口道:“千萬不要在他面前表露出你真正的想法。”
劉徹抿著嘴,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望著陳煦。
陳煦毫無察覺,繼續道:“就這副表情,回去吧。”
“陳煦。”劉徹拉住陳煦的手臂。
陳煦一愣。
“我以太子的身份命令你,收回剛才的話。”
“……”陳煦一瞬覺得劉徹的腦子被驢踢了,然後才問:“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劉徹:“我既是太子,館陶公主府便由不得我不來。”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陳煦眨巴眨巴眼。“我只是讓你這幾天不要來館陶公主府,也是為了你好。”
劉徹:“一點都不好,為什麼不能來找你?”
“因為最近要籌劃阿嬌的事,你最好還是不要出現。”陳煦道:“而且你今天才去找了皇帝,太后一定會知道的。”
“……噢?”劉徹眨巴眨巴眼。“你不是生我的氣?”
“為什麼生氣?”陳煦也眨巴眨巴眼。“你是說你向皇上提出要娶阿嬌的事?反正皇帝也不會答應的。”
劉徹:“為什麼?”難道在陳煦眼中他就這麼愚蠢?
陳煦回道:“時局如此。”
時局……
劉徹皺了皺眉頭,這個詞皇帝也說過。時局如此……究竟是什麼時局?
陳煦覺得也許是自己太過先入為主,將眼前的劉徹與歷史中介紹的劉徹重疊在一起,但其實這一路走來,劉徹不過是個比同齡聰明的孩子罷了,而且由於自己的介入,他生活的路程也偏了許多。
“……我會好好想想。”劉徹點了點腦袋,問:“阿嬌的事,你真的有辦法?”
“我已經想好了。”陳煦道:“……你不要想太多。”小孩子一直挺純直的,別想太多把自己繞進去了,這小表情倒是挺讓人心疼的。
“不,我得好好想想。”劉徹又點了點腦袋。“既然陳煦自己有辦法,我就不添亂了,先回宮了。”劉徹說著一擺手,拒絕陳煦送他出門,自己轉身離開了。
陳煦嘆了一聲,捫心自問:是不是太忽略劉徹的感受了?他畢竟只是將來的皇帝,而不是已經建功立業在歷史上垂名的漢武帝。
劉徹至今活了十三年又八個月,從來沒有一次這麼深刻的覺得自己太“嫩”。陳煦不過比他大四歲而已,思想卻是跟自己的父皇在同一條線上,甚至可以與他懼怕的太后一較高下,相比陳煦的手段,他實在太過天真。
陳煦十分沉得住氣,一直等到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