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從來到這的第一天起就帶著神秘而又冰冷的銀質面具,也許之前也帶著吧。總之,除了初晴,誰也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
夏楚只是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他本就不是善於言談的人,而且這件事等什麼時候初晴想說自然會說的。非常重要的是他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初晴看到那塊紫玉之後會那麼失常。
就知道從他這問不出什麼結果,只是沒想到一個字也沒聽到。唉,算了。
“夏楚,照顧好初晴有事就找我們!”只見夏楚點點頭,表示同意了。要不是初晴說夏楚會說話,眾人都懷疑他是啞巴了。
這是一片桃花林,被桃花林圍繞著的是一個碧綠的湖泊。一層層臺階被隱匿在桃花林中,遠處湖水倒映著翠樹,翠樹連線著藍天。湖面上籠罩著一層霧氣,使這仙境又神秘了幾分。
初晴一襲白衣站在這水天之間,微風驟起,帶起了初晴的衣襬,披散的墨髮隨風飄揚,瘦小的身體好似隨時被風吹走。
這一幕讓處暗處的沐玄不由為之一震,想要伸出手拉住她,可又怕打破了這寧靜的畫面。
不知何時,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霧氣漸濃,將湖面遮蓋的嚴嚴實實。
初晴就這樣站著,任由風吹散她的烏髮,任由雨拍打著她的臉頰,臉上還在不知疲倦的汨汨流淌的不知是雨還是淚。
夜幕降臨,兩人仍一明一暗的站著,初春的夜晚有些微涼,颳著風的雨夜涼意更甚。這裡是谷的邊緣,不同於谷內,再這樣下去,恐怕兩人都會抵不住。
“晴兒,回去吧,你的內力不足,身體會受不了的。”夏楚拉住初晴的手,阻止她再繼續這樣下去,無聲地哭泣最是傷身,鬱結體內的火氣發不出來很容易受內傷。指尖傳來冰冷的溫度證實了夏楚所想。
“楚,為什麼,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我就可以和他重逢了,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捉弄我們,難道一世的折磨還不夠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給了我希望又讓我失望,不過沒關係,絕望的滋味我都嘗過了,還怕失望嗎?無論你再怎麼為難我們,我都會找到他,我一定會找到他的,我們也一定會幸福的在一起的,無論怎樣你也拆不散我們的……”
淚落在冰一般的臉上是那樣溫熱,可是淚,仍然是那樣苦澀。
無眠的夜最是漫長,搖曳的燭光映著初晴蒼白的臉。
今天初晴的身體受到了雙重的打擊。磕破的傷口沒有好好處理,再加上在外面淋到了雨,傷口已經感染髮炎了,初晴體內的怨氣又淤積不散,如果能讓她哭出來就好了。
初晴坐在床上,手環抱著膝蓋,蜷縮著身體,兩眼空洞無神。
今天的打擊讓初晴瀕臨崩潰的邊緣。畢竟,十年的等待,十年的尋找,不是一言一語可以描述得出這其中的累,累的是心……一直緊繃的那根弦似乎在今天斷了。明明就要找到了,可是又石沉大海杳無音訊,天堂與地獄的差別也不過如此吧。
蠟燭的淚已經滑落了大半,初晴在床上發呆,夏楚在暗處看著她發呆,沒有人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只是發呆的兩人從湖邊轉移到了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燭芯的倒下,也宣告了此蠟燭的壽命終結,而發呆的兩人卻不知。
“楚,過來陪我好嗎!”夜,死一般的沉寂,憑藉習武之人敏銳的感官和對夏楚的熟悉,初晴知道他在。
其實平時在谷中,夏楚不是時刻都在自己身邊的,只是今天情況特殊。
初晴將夏楚拽上床,拉過被,將兩人包在一起。夏楚的手腳也很冰冷。想想今天,她走上山來他陪著;她淋雨他陪著。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她心痛,他也心痛。
夏楚一直就像大哥哥一樣,以保護著的姿態站在自己身後。雖然他只有十四歲,可是每當他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初晴都會很有安全感,就像前世被莫辰保護著一樣。其實,她的安全感父母和師父他們都能給,只是他們從來不像夏楚這樣無時無刻的陪著自己。而且,也許是以為年齡差距,她對夏楚更親近一些。
“楚,我好累啊,我找了辰十年,本以為今天會找到他,可是……如果不是紫玉,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積極去找,可是現在我感覺好累啊……”
“你不好奇我現在才十歲,卻說我找了一個人十年嗎?我現在告訴你原因好不好!”
“好!”他們現在就像迷路的小獸,緊緊相擁。初晴貪戀夏楚懷抱的溫暖,夏楚想用行動告訴初晴,別怕,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保護你,即使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只是,會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