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對方出手不凡,他不敢硬碰硬。
樊沐雲瞥向仍舊穿著一身黑夜的伍藍說道:“你們兩個出來,別打擾人仿生意。”
她轉了下眼珠子,見厲若蘭忍笑地掩著嘴,心裡一陣罵,而一套的凌鳳也沒打算仗義執言,著樣子只能自己解決了。
她爽快起身,笑眯眯地走向王廣立,豪氣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既然公子想跟在下私下解決,我自是求之不得。”
她一掌拍下,王廣立頓時痛得大。真一聲。
“唉喲……”
“抱歉抱歉,我乃練武之人,力道沒拿捏好,公子不要見怪。”她裝出一副真誠愧疚的模樣。
樊沐雲微微扯了下嘴角,眼泛笑意。她還是如此滑頭。
王廣立疼得說不出話來。
“你——”
“公子?”家丁們一臉著急。
“來,我扶你。”伍藍伸手握住他的手臂,略一用力,王廣立又像殺豬似地叫了起來。
“唉呀,我都放輕力道了,你怎麼還叫得這麼大聲?”
茶樓裡客人早笑成了一團,王廣立頓覺面上無光,可手臂疼得像廢了一般,他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而一旁家丁即使曉得伍藍動了手腳,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倒是樊沐雲出聲阻止。
“姑娘適可而止。”
伍藍抬眼,發現他一臉公平正義,她頓時心領神會。門面功夫總是要做的,她挺起胸膛,勢力做出一派大氣的模樣。
“好吧,我就賣樊捕頭一個面子,不跟他計較,你領了他去吧。”
樊沐雲驚訝地看著她。賣他面子?她嘴皮動動,他就欠她一個人情了?
一個家丁聽不下去,斥責道:“你歪曲事實,白的都給你說成黑的,你計較什麼?從頭到尾就是我們吃虧。”
伍藍搖頭。“此言差矣,你們方才仗勢欺人,逼得我只能行俠仗義,何錯之有?這世上有壞人就有好人,咱們各安本分,各憑本事,本事不好就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頓時,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你——”王廣立撐著腮幫子,氣得臉皮發顫。
“小心彆氣壞身體。”她作勢要拍他的背,嚇得他抬手去擋。
“夠了,大爺懶得跟你計較,我們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些江湖中人不是他惹得起的。
見這惡霸要走,眾人皆是一陣歡喜,還有人開口道:“女俠您可真厲害。”
“哪裡、哪裡!”伍藍笑眯眯地拱手。“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眾人一陣說笑,她正欲回坐,卻聽得樊沐雲說道:“你跟我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不能在這兒說嗎?”
他瞥她一眼。
“要進衙門得有門路才行。”說到此,他就不再開口。
她雙目熠熠,心領神會。
“你等我一下。”
她匆匆走到厲若蘭身邊,說樊沐雲有事找她,她下去一會兒就上來。厲若蘭一臉疑惑,可說書先生已經拍板又說起“窗外的冷笑聲”,她揮了下手,示意伍藍快去快回。
伍藍興沖沖地跟著樊沐雲下樓,小臉神采飛揚。太好了,不久的將來她就可以擺脫殺手生涯,再也不用提心吊膽跟黑白無常打交道。
雖然捕快也要動刀動槍,但那跟殺手完全是兩碼事,捕快不用拚死拚活,見情況不對,隨時可開溜;殺手可不同,任務失敗便要提頭來見。
她因歡欣而竊笑不已。原來她誤會樊沐雲了,人家是面惡心善、冷麵暖心、古道熱腸,是她有眼無珠,錯看他了……
“你快說吧,我怎麼走後門?”一到街上,伍藍迫不及待地問。
“捕快可是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捕快能辛苦殺手嗎?
“俸祿也不多。”他提醒。
“不怕,我自有辦法。”她露出一抹奸笑,反正就是上下揩油,有何難的。
樊沐雲太陽穴上的青筋跳了幾下,一看就知道她在動歪腦筋,他忍住脾氣說道:“其實也不需要什麼門路,有缺就會補,只要身家清白,身強體壯,有些武藝便成。”
“我完全符合。”她立刻頷首,“你的意思是隻要開缺,你就把把我弄進去?”
“女捕快很少,就算我點頭,還得王大人同意。”
“你就明說要多少錢打通關節。”她不忘補上一句,“別太貴,我可是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