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條命啊!那個遭天譴的老東西搶走了我最後的棺材本啊,這是要逼死我啊!皎梨啊,聽說丞相給了你不少好處,看在你可憐的奶奶快不行的份上,好歹也給個十萬八萬的吧?”
邊上伺候的杜媽媽老臉一紅,她倒是沒想到她家老夫人如此“闊氣”,開口就是十萬八萬的,這讓她這個老婆子都有些覺得不太厚道。但主人的事,她是沒權利置喙的!
楚皎梨走上前來,仔細看了看楚老夫人,從袖口中抽出那隻烏木盒,一不小心將裡衣抽出了絲來!
“呀,小姐,你最後一件完整的裡衣都破了,這可拿什麼穿才好呢?”玉白眼尖,開口說道。看她家小姐一臉責備的眼神,她委屈地嘟囔著:“奴婢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嗎!您在府中,夫人當初不過給你做了幾套體面的外衣,可裡面的一件也不曾做……”
“好了,玉白,這般逾矩的話誰讓你說的,待會兒回去自個領罰去!”楚皎梨橫眉一掃,露出幾分不悅來。
主僕二人的話搶白得楚老夫人聽出來了,這是在控訴當初侯氏只顧面子,不曾真心待她呢!但這同她要銀子有什麼關係。她心中清楚,銀子想自個兒跳到她的兜裡,是沒那麼容易的事,準備再接再厲哭唱幾回!
“祖母,皎梨說的話,若你不信,可親自上相府詢問!蒹葭院的修繕,將來是要用皎梨自個的嫁妝償還的。至於祖母所說的好處,皎梨實在不明白!皎梨目前尚在閨中,與相爺之間緊守本分,不曾越雷池半步!女兒家的操守,孫女是最清楚不過的!”
楚皎梨的話在楚老夫人聽來這是在委婉地拒絕掏錢了,她準備拿出老祖宗的威嚴恐嚇一二,忽然耳邊傳來幾句話,看到楚皎梨嚯地一下站了起來,她疑惑這個孫女有什麼要說的,而她一直緊緊握住的那支烏木盒到底裝了什麼?莫不是寶貝?這樣一想,她讓杜媽媽出去了。
“祖母,孫女這有個訊息,想必是會很感興趣的。”
楚皎梨將一件重要的事告訴了楚老夫人,看著老夫人眼中的震驚,氣怒,羞辱的表情,她暗自一笑。
最後出來院子前,她遞上那支人參,微微抬高音量說道:“祖母,這支人參是孫女孝敬你的!這可是之前從父親那裡拿的錢買的,整整值五千兩銀子呢!”
楚老夫人一聽是兒子的錢換來這麼個勞什子,把嘴都氣歪了,但看著自己手中的人參,她思量著去哪裡換回銀子才好呢!
外間的人一聽楚付傑平日可從不這麼大方,居然一下子掏出那麼多的銀子給了楚皎梨,個個心中不平起來。
楚老夫人躺在床上養精蓄銳,整備好好幹一場!遣散了外面那些不安好心的人!晚上拉住兒子好生商量了一番,二人制定好計策,各自睡覺去了。
楚皎梨早知道這事老夫人一定會找楚付傑的,也不足為奇。如果不找他,那才不好辦呢!
晚上的風帶著淅瀝瀝的雨,洋洋灑灑地播了下來。這場雨一下就是整整一個月,耽擱了不少人的計劃,但與朝廷卻是一場災難,這個季節反常的雨水,居然在不少地區造成了澇災,一時之間流民失所,百姓遭殃,朝廷派人賑災,但卻鎮不住這個已然破掉的天!
這時候,民間各處集聚地,說書攤上,流民處,蠢蠢欲動的反民之地,都在流傳著一個歌謠。
白雀唾血,水反其宅,有女字馨,凰命於身,禍國殃民。
甚至有些戲臺子上開始跳起那日楚妙仙在賞菊宴會上所跳的孔雀舞曲,這段舞蹈一經傳開,不少難民中有心人開始尋找那個跳白雀舞喚馨的女子。
最後,在西北一支反軍甚至四處搜尋那個叫楚妙仙的女子,也不知是誰將楚妙仙在青山觀的訊息散播了出去。
這支反軍居然從西北挖了一條地道,直通青山觀,抓走了楚妙仙,打著凰女在旁,天命所歸的旗號開始了轟轟烈烈的造反運動。
自從楚妙仙被抓走後,而反軍又拿她做擋箭牌做出危害大景之事來,整個楚家被圈禁了起來,任何人不得隨意外出,一經發現,立刻斬首示眾!
夜幕時分,晚風帶著雨水飄進蒹葭院中,墨霏玉白一臉擔憂地看著楚皎梨,小姐這步棋走得是兵行險招,可這代價也著實太大了點。
掌燈後,死氣沉沉的房中,楚皎梨拿著狼毫奮筆疾書,心中有股酣暢淋漓的意味噴薄而出!
“你倒是好雅興!這局棋,你準備怎麼收場啊?”
黑沉著臉的趙禕荀在冒雨進了院子後,雨水順著他的黑髮,衣領流瀉著,渾身散發出寒冷的氣息來!
楚皎梨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