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徐令宜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
十一娘很快睡著了。
她知道,如果他要她,她沒有拒絕的權力。
所以,想這些沒用的,還不如好好地睡覺,養足精神,應付明天的事。
朦朦朧朧中,身邊有很輕微的窸窣聲。
難道還在翻身?這個家裡他最大,他有資格做任何事,包括半夜不睡覺。她卻不能······念頭閃過,她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待她醒來,四周漆黑一片,十分寂靜。
她怔愣了片刻,立刻朝身邊摸去。
空蕩蕩的······
“冬青!”她的聲音低啞。
羅帳立刻被撩開,有明亮的燈光晃過她的眼睛。
“夫人,您醒了!”冬青的聲音鎮定,而且隱隱含著笑意。
十一娘微怔:“什麼時辰了?”
“卯正還差一刻鐘。”
十一娘不由嘆了一口氣。
還好,沒用耽擱去給太夫人問安的時辰!
“侯爺上朝去了。”冬青聲音裡的笑意更明顯,“不讓我們把您叫醒。”
“所以你就沒有把我叫醒!”十一娘小聲嘀咕著,想到朦朦朧朧中聽到的窸窣聲······是徐令宜起床的聲音吧!
冬青沒有聽到十一孃的嘀咕,笑著轉身撩了羅帳。
五連珠圓形羊角宮燈柔和而明亮的光線灑進來。
“候爺醜初就起來了。”冬青服侍著十一娘起床。“喝了一碗粥,吃了兩個饅頭,三個包子。還帶了幾個肉餅。醜正出的門。臨波來接的侯爺。”她細細地交待徐令宜的事。
“知道了。”十一娘點了點頭,去淨房梳洗了一番。剛坐到鏡臺上,有小丫鬟進來稟道:“夫人,陶媽媽來了。”
這麼早!
“讓她進來吧!”
小丫鬟去傳了陶媽媽。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圓臉婦人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曲膝給她行了禮,然後拿了鏡臺上的黃楊木梳子開始給她梳頭。
這婦人丈夫叫南永,大家都稱她南永媳婦,是府裡專司梳頭的,被太夫人挑出來賞了她。回孃家裡梳的牡丹髻就是南永媳婦的傑作。
“梳個簡單的纂兒就行了。”十一娘吩咐南永媳婦。
南永媳婦滿臉是笑,輕聲地應“是”,手腳利索地給她梳起頭來。
陶媽媽就快步走了進來。
“請夫人安!”她笑盈盈地曲膝給十一娘行禮。
“媽媽這麼早可是有什麼事?”
陶媽媽就看了南永媳婦一眼。
十一娘感覺到南永媳婦的動作更快了。
她很快挽女孩子纂兒,然後曲膝行禮退了下去。
陶媽媽就道:“大姑奶奶身邊原也有梳頭的,您何不就用了?這樣說起話來也方便!”
十一娘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南永媳婦就是太夫人賞的。”
陶媽媽不由一頓,過了一會,才低聲道:“大姑奶奶屋裡的人,您看什麼時候見一見合適?”
“等我去見了太夫人再說”
元娘去世一年多了,太夫人對這件事必定有所安排。
陶媽媽不由眉頭微蹙,還欲說什麼,有小丫鬟進來稟道:“夫人,三位姨娘來給您請安了。”
十一娘點了點頭,小丫鬟就去傳了三人進來。
文姨娘就笑著和陶媽媽打招呼:“您早啊!”
陶媽媽有些冷漠地點了點頭。
她這才和秦姨娘,喬蓮房一起給十一娘行了禮。
因為要去見太夫人,十一娘和她們寒暄了幾句就打發了她們,然後吃了早飯,換了件衣裳去了太夫人那裡。
她到的時辰正還差一刻鐘,沒想到三爺,三夫人,五爺和南邊三位爺,三位奶奶早到了,正在一起。
看見十一娘,三夫人笑著大招呼:“四弟妹早啊!聽說候爺去上朝了,一大早服侍候爺起來很辛苦吧?”
十一娘沒做聲,只是笑了笑,然後和大家見了禮。
那宏大奶奶就到:“我們今天就回南京去了,特意來給太夫人辭行的!”
十一娘和她客氣:“怎麼不多住幾天?”
宏大奶奶笑道:“家裡的事多,改天再來打擾!”
正說著,姚黃出來:“太夫人請諸位爺,夫人,奶奶進去。”
大家魚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