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是緣”這句話,笑道:“我初九設春宴。李家姑娘和十二姨也來
家裡湊個熱鬧吧!”李大小姐連連點頭稱好,十二孃笑了笑,卻沒有明確地回答。
這邊文姨娘看著時候不早了,請幾位小姐到花廳吃午飯。
大家笑盈盈地由各自的丫鬟服侍上了甬道,出了後花園,去了花廳。
此刻巳是黃昏,屋簷的大紅燈籠俱已點燃,照在青石地磚上,紅彤彤,透著喜氣。
十一娘正站在花廳門口的臺階上和管事的媽媽說著什麼。鬢角插著銀杏花簪子。不同於一般的款式只在簪
子打枚銀杏花,而是一朵朵小小的銀杏花漸次垂下,重重疊疊,簇在一起,成了一朵酒盅大小的銀杏花,
舉手投足間顫顫巍巍,像風佛過花朵,十分漂亮。
“徐夫人很會打扮。”嫻姐兒看著嘆了口氣。
芳姐被壓下去的好奇又死灰復燃。
她拉著貞姐兒到一旁:“我保證不說出去——你那次去請安,看見徐家四嬸嬸怎麼了?”
稱呼從徐四夫人變成了徐家四嬸嬸。
貞姐兒被她纏不過,低聲道:“有次去問安,母親正在清箱籠。把以前的一些舊衣裳拿出來賞了人。其中
有件玄色的粗布對襟小襖,一溜下來二十六對五彩蝠蝙的扣子,遠遠看著,像一朵朵五彩的花,不知道有
多漂亮。”
“哎呀,用五彩蝠蝙做釦子!”芳姐兒已低呼,“可真想的出來!”
她們這邊說,那邊一群小姑娘都靜下來支耳聽著。
“可不是。”貞姐兒笑,“不知道多費功夫。我覺得賞給丫鬟太可惜,就向母親討。母親卻說,這蝙蝠原
是她練習打絡子時沒打好的,用來做了釦子。要是我喜歡,重新給我做一件。”
十二孃低下頭去。
她知道那件小襖。
那玄色粗布是鋪子裡送春裳料子時用來包綢緞的,最後被十一娘要了去,做了件小襖貼身穿。濱菊還抱怨
,說那小襖透靚,把褙子裡子給染了……
芳姐兒大感興趣:“真的,真的!等會把那小襖給我看看。我也照著做一件。”
貞姐兒抿了嘴笑。
芳姐兒草草吃了幾口就拉著貞姐兒去了她屋裡,又神神秘秘折回了花廳。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催著周夫人到徐家去聽戲。把周夫人弄得一頭霧水:“戲要吃了中飯才開始。”
芳姐兒眼珠一轉:“您不是說個個帶了女兒到家裡來做客,實在是膩味的很嗎?我們早些去,也免得碰到
那些人。還可以抬舉抬舉永平侯夫人。這樣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
周夫人聽了直笑:“你這是看著慧丫頭在那裡,要和她大鬧天宮吧!”
“怎麼會?”芳姐兒一本正經,“貞姐兒是十分溫柔又賢淑,我們都不好意思鬧她。”
皇長子要選妃了,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周夫人也怕了那些來走她門路的人。早有打算準備早些去徐府
,正好順著女兒的意思,母女倆趕在了黃夫人的前面,成了最先到的客人。
十一娘給周夫人陪不是:“……今天五姐的孩子洗三。只有晚上陪姐姐喝一盅了。”
周夫人笑:“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要陪著我喝一盅。”
金華酒度數低,十一娘之前試過,對自己的酒量略略有數。
“只有姐姐不嫌棄。”
兩人說說笑笑往太夫人那裡去。
芳姐兒的眼睛卻一直轉著十一娘轉。
十一娘不明所以。
從太夫人屋裡出來笑著問她:“芳姐兒可有什麼話對我說?”
“沒有,沒有!”芳姐兒連聲否認,話出了口又覺得有點小家子氣,笑道,“就是看四嬸嬸這衣裳。”
十一娘笑道:“芳姐兒穿得也很漂亮啊!”
芳姐兒今天穿著梅紅色遍地金的褙子,可不知為什麼,穿著顯得有些雍腫。
十一娘自然不好說什麼。
芳姐兒巳上前挽了她的手臂:“四嬸嬸,我看您昨天戴的那銀杏花的簪子也好看。不知道是哪位師傅打的?”
十一娘有些意外。
她和芳姐兒還只是第二次見面,芳姐兒對她卻很是友善的樣子。又見一旁的周夫人沒有做聲。以為是得了
周夫人的吩咐,笑著答道:“請老吉祥一位姓黃的師傅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