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住!”
五爺聽著腳步一滯,面容顯得有些蒼白。
“眼看著要過年了。”太夫人眉宇間帶著冷峻,“這些人來找你來能有什麼好事。”然後吩咐杜媽媽,“去拿二十兩銀子。”然後對那小廝道,“你去跟那人說,五爺有客,不便出迎。這二十兩銀子就當是五爺請他喝酒的。”
小廝接了銀子,應聲而去。
五爺卻有些坐立不安的:“娘,我還是去看看吧?”
“怎麼?”太夫人目光銳利地望著五爺,“覺得我給的少了?”
“不是,不是。”五爺忙道,“我是怕他吵起來……”
“還反了天了!”太夫人面帶慍色,“他憑什麼吵?莫不是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沒有。”五爺眼底閃過一絲惶恐。
“娘,”五夫人突然笑道,“五爺待人一向寬和,這樣拿錢打發了,想來是怕人覺得爺的架子大。有些不安罷了!”
五爺聽了忙點頭:“正是,正是。我一向待他們如親兄弟似的……”
太夫人一聽,“啪”地一聲就拍在炕桌上:“待他們如親兄弟?”
在屋子裡嬉鬧的孩子們見形勢不對,都紛紛靜聲屏氣地站到了一旁。
“五爺就是這樣不會說話。”五夫人笑著拉了太夫人的衣袖,“您別和他一般見識。”又喊五爺,“還不快給娘賠不是!”
五爺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上前給太夫人賠不是。
望著滿臉沮喪的兒子,太夫人的好心情全沒了。
她放了葉子牌:“時候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後花園吧!免得天晚了路滑。”五夫人聽著就下炕穿了鞋,和太夫人說笑了幾句,和五爺回了後花園。
路上,五夫人問五爺:“您有什麼不能跟娘說的,和我說也是一樣。我們夫妻同心,總能想出辦法來的!”
五爺半晌沒有說話,眉頭卻皺得緊緊的。
回了屋,五爺怏怏地躺在臨窗的大炕上,很是無趣的樣子。
五夫人親自端了熱茶過去:“爺,來喝杯茶。”
“不想喝!”五爺悶悶的。
五夫人也不勉強,陪在一旁做針線。
五爺一直翻來覆去的不安生。
到了吃飯的時候,他草草地扒了幾口就起身要去找徐令宜:“……我總不能天天這樣呆在家裡吧?”
五夫人笑著送他出了門:“等會要不要我去找您?免得侯爺罵起人來沒完沒了的!”
五爺垂著腦袋,拉了五夫人的手:“丹陽……”很是感激的樣子。
五夫人掩袖而笑:“我和五爺是夫妻,我不幫著五爺,還有誰能幫著五爺。”
五爺點頭,催她:“你快回去吧!外面冷!”
“您路上小心點!”五夫人點頭,立在門口一直望著五爺遠去。
五夫人笑著朝他揮手,直到看不見丈夫的身影,這才回了院子。
石媽媽立刻上前攙扶著五夫人上了炕。
“怎樣?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石媽媽低都聲道,“那個人就是柳惠芳,梨園世家出身。兩個叔叔,一個堂兄也都是聞名燕京的名角。不過此人品行不好,喜歡喝酒,三年前把嗓子給喝倒了,從此以後再也不能登臺唱戲了。”
五夫人聽著眉頭緊鎖:“那五爺怕什麼?”
“聽他那話裡的意思,五爺出手大方又好面子……”石媽媽緩緩地道,“想來是別人都求不到了,只好來求五爺。”
“就這麼簡單……”五夫人卻是不相信,又不想往那腌臢的地方想。
石媽媽哪裡不明白,索性道:“爺可不是那樣的人。要不然長生班何必把小海棠送給中山侯府的三少爺……何況我看柳惠芳現在的樣子,滿臉鬍鬚,又肥又胖,哪裡還看得出半點當年的風采……”
“你懂什麼!”五夫人憂心忡忡地道,“要是那柳惠芳變成這個樣子還讓爺惦記著,那可比把小海棠收下更讓人擔心!”
只要沒放在心上,五夫人對丈夫逢場作戲根本不在乎。
“那,我再去打聽打聽……”
五夫人點頭。
那邊徐令宜正和十一娘說著話:“……我說有足痺之症,今年的天氣又比往年都要冷,實在是痛的厲害,想辭去五軍都督府都督一職。”
“皇上怎麼說?”十一娘緊張地問道。
“皇上不同意。”徐令宜苦笑,“還問我是不是因為五皇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