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她躡手躡腳在客廳與房間內遊走,還將床單整個往下拉,直到把毓夫藏好才走去開門。
羅尼一踏進房門,臉上異常地掛著笑,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將煙拿起來點燃,不過打火機才剛打出火,就被翩翩給搶下來丟進垃圾筒。
“我不是跟你說過別在我房間抽菸的嗎?現在已經快十二點,我很困了,要是明天我的精神不好,面板差了,你就自己去跟廠商交代吧!”翩翩很少給羅尼笑臉看,基本上給了他笑臉,他一定馬上得寸進尺。
這樣的冷言冷語並未讓羅尼動怒,相反地,他還笑著回道:“明天你可以好好睡到自然醒,不用那麼急著起床,剛剛對方派了個小鬼來告訴我,說他們明天就會自動將圍籬縮小,因此我們等著他們將要縮小多少的範圍告訴我們,我們再來重新取景便可。”
“喔,是這樣嗎?那沒有耽誤到拍攝工作就好,還有別的事嗎?”她心中暗暗吁了一口氣,如果只是這樣,應該很好將他打發走。
“明天不用上工,你幹麼那麼早睡?喔,對了,我記得你房間裡有一瓶服務生送來97年的葡萄酒,你應該還沒開啟吧?”說完便起身往臥室方向走去,翩翩見狀急忙趕上前,並快他一步將臥房前的珠簾給拉上。
“就算明天不用上工,我也想早點休息。”她投以一記冷冷的眸光。
羅尼感覺出她的冷淡,這本是可想而知的,自從上回示愛被她拒絕後,她就築起心防,讓他始終無法越雷池一步。
不過今天卻是異常地排擠他,他透過珠簾間的隙縫朝臥房內看去,一股詭譎奇妙的氛圍瀰漫著他的感覺,讓他意識這裡頭有些不對勁之處。
“那我至少可以進去拿那瓶酒吧,你不喝那我拿走好了!”不等翩翩開口,他便主動走進房內,迅速在房內梭巡一遍。
接著,又站在床腳處駐足凝視,直覺上就是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怪,他假借要上廁所,也沒發現到有什麼地方不對,直到他發現翩翩的床單似乎有刻意往下拉,於是便要伸手去掀起……“你酒已經拿了,該走了吧!”她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你的床底下是不是有人?”他從她瞳孔中讀出不安。
“你在胡說些什麼?”
“那我就要問問這裡的經理,他們的清潔人員都是這樣鋪床單的嗎?”一邊低一邊高,床單還拖了地。
“你在懷疑我?”她怒視他。
“那不然你把手放開,讓我掀開床單看看。”
翩翩對著羅尼怒目相向,一隻手還是牢牢抓在他的手腕上,“如果你要這麼羞辱我,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就到此為止。”
“如果你沒有作賊心虛的話,你就不會怕我看!”
羅尼不再與她對辯,他將她的手甩開,立刻掀開床單探頭一瞧。
糟了,這下死定了!
翩翩閉起眼,不敢再看羅尼的眼神。
但經過將近一分鐘,她發現羅尼並沒有出聲,直到她睜開眼一看,才發現他正從地上爬起來。
“什麼時候喜歡跟我玩這種整人遊戲了?我不記得你是會有這種幽默感的人。”他在她臉上輕輕香上一吻,口氣中還帶著歉意。“早點睡吧,我不吵你了!”
目送著羅尼離去,翩翩還一臉狐疑,搞不懂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記得她將他推進床底下的啊,怎麼會……
一個緊急貼地,床單一掀,骨碌碌的大眼把整個床底下看了又看,裡面空空如也,莫非這傢伙憑空消失了?!
“喂,你還趴在地上做什麼?”後頭一記叫聲,讓翩翩整個魂差點被打散。
她跪在地上,粉頸一轉,一個又大又高的身影就在她身後。
“你……你剛才沒在床底下?”
“你剛才硬把我擠進床底下,害得我屁股勾到床架的鐵釘,我若是繼續再待下去,屁股恐怕要開花了。”他心有餘悸地說道,“幸好你的衣櫥夠大,要不然一直頂在那支鐵釘上,你現在說不定要幫我叫救護車。”
原來他在羅尼準備進臥室拿酒時,早就溜到衣櫥裡,萬一羅尼這下是去檢查衣櫥而不是床底的話,那她現在就算長滿十張嘴也解釋不清。
“我看你還是快點離開,要讓你再待下去,我就算有十個心臟也不夠你嚇。”趁著下一波狀況還未發生前,翩翩必須早點將這燙手山芋給送走。
她探了探門外,確定走廊上空無一人後才說道:“你快點走吧,沒事不要再到我房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