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駱煒森的眼神越來越炙熱,越來越危險,納了無數個和她相似的女子,有的是長相;有的是性情;有的是神韻……這次的銀月最像自己。無論怎樣,她只當駱煒森是父親,根本無法產生所謂的愛情。她要逃離駱煒森的偏狂……
可這裡是一個強者為王的時代,沒有法制,沒有約束,武力可以壓倒一切。紅莊外面的世界更是充滿了危險,而她還很弱,既因為年齡,又因為性別,還因為美貌,她還需要駱煒森的庇護。
可現在,她一天天長大,駱煒森的眼中已有了慾望,紅莊變得不再安全。雖然她並不在乎那層膜,卻怎麼也不能接受會和駱煒森發生肉體關係的任何可能性,那就像和自己父親做愛般齷齪。只有駱煒森,她無法接受。
從她選擇正視現實,打破那層糖衣開始,就一直在未雨綢繆著。時常用道德倫常來牽制駱煒森,“爹爹”天天掛在嘴上,若無其事。裝單純,扮無辜,耍淘氣……降低他的戒心,她才有機會離開這裡,希望能在外面找到能夠壓制駱煒森的人。
當她終於能夠離開時,卻始終放不下那個帶給她溫暖的那個女人。她和自己打了個賭,賭那個女人不會和媽媽一樣做出同樣的選擇。結果……輸了!她又被拋棄了!一個為愛輕生,一個為愛弒女!心中第一位是愛情,第二位是愛情,第三位還是愛情,她永遠排不上號!她不想再被人拋棄了!
不要傷心,這樣的結果早就預想到了,沒有什麼遺憾了。雲娘已然捨棄了她,她也就能毫無愧疚地離開了。一定要堅強,不能漏出破綻,還有很多仗等著她去打啊!她不斷的催眠自己——她是駱泠霜,不是冷落!是駱泠霜,不是冷落!……純真的臉上掛著梨花般的淚珠。
冷落心中殘留的最後一絲暖意已被冰霜所取代,從此不再讓任何人進駐。
“……紅……紅楓!”冷落艱難地呼叫屋外守著的紅楓。
幾乎是立即的,紅楓出現在床前。“奴婢在!”
原本躺臥的冷落,坐起身來,逝去的淚痕清晰可見,“去……去爹……爹那兒,讓……讓他來一趟。”喉嚨還有些沙啞,勉強還能說出話來。
半刻鐘後,駱煒森踩著大步踏進了小築。
冷落一看見駱煒森的身影,急忙衝上去,攫住他的手臂,澀澀地問:“爹爹,娘怎麼樣了?”美目強忍氾濫的淚海,沒等駱煒森回話,哽咽追問,“為什麼要讓我離開?”
駱煒森沒說話,只是一隻手輕柔地撫著冷落抽泣的背脊,另一隻手忙著拭去臉頰的清淚。待她情緒漸穩,拉著她順勢坐在了小築旁的搖凳上。
“駱駱,讓爹看看傷口。”駱煒森柔聲啟口。手掌向她頸部探去。
冷落連忙抓住駱煒森的手,掀起淚溼的長睫毛,仰著小臉望著他,朝他搖了搖頭,堅定地說:“沒事了,爹爹先回答我的問題。”
駱煒森彷若嘆息,收回途中被截的手,“你娘沒事了,你放心吧。”
駱煒森站起身背對著冷落,低沉的嗓音竄入她的耳底:“我讓大夫給她看過了,說她神志失常,有時還會瘋癲,已給她吃過藥,情緒穩定了很多。”轉過身俯視著她,“我怕她在失常時傷了你,才不允許你去看她,結果……”
駱煒森蹲下來陡地握住冷落的柔荑,“你會怪爹嗎?”冷落一下愣住了,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只是拼命的使勁搖頭。
駱煒森見此好笑道:“好了,別搖了,再搖,漂亮的小腦袋就要掉下來了!”
冷落緊張地解釋:“我不會的!我怎麼會怪爹呢?我原以為娘是討厭我,我很傷心,原來娘是病了。”放鬆的一根弦總算放下,不到三秒,臉又緊繃起來,而駱煒森一直凝視著她。
冷落眨眨乾澀的明眸,神情焦慮道:“那……孃的病會好嗎?我很想留下來照顧娘,可是也很想出去看看,怎麼辦呢?”她抿著唇看看她的左邊,又看看她的右邊,左右為難。
駱煒森一下笑出了聲,駱駱就是如此惹人憐愛,“你孃的病沒有大礙,你放心的去玩。我會派人去照顧她的,你只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就行了,還想照顧別人?!”說罷拍了拍冷落的頭,神情愉悅。
冷落興奮的從搖凳上跳起,在駱煒森身旁晃悠。她的內心難掩激動——等得就是這句話!
“好了,明日還要出遠門,早些休息!爹就回去了!”
第六章
翌日正午——
紅莊外停了一輛由兩匹駿馬拉著的四輪篷車,下人們忙忙碌碌,搬上搬下,好不熱鬧。
冷落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