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夏侯武威沒有應諾,畢竟這一趟去的目的,並非讓嚴盡歡把小事化大,如果全權由她處理,拿她在嚴家使喚命令人的本領去面對一國之尊,恐怕嚴家將被夷為平地。
賓士約莫一盞茶工夫,奢華皇城聳立眼前,燈火依舊通明,在闃靜城鎮中,明顯醒目。
三人繞到城側,由護城河上馳過,攀上角樓,身影消失於高聳宮牆之中。
皇城大得教人咋舌,彷彿城中城,琉璃玉瓦金漆柱,棟棟氣勢雄偉宮殿座落,每一棟皆金碧輝煌,看起來都像極了天子之居,若要每一棟去找人,兩天兩夜也找不完吧?
“往那邊。”夏侯武威遙指北面。
“你怎麼知道?”他懷裡的嚴盡歡抬起被夜風凍得泛紅的嬌俏臉蛋,挑眉問。
“猜的。”這回改夏侯武威領路,聞人滄浪墊後,沒有探索,沒有遲疑,更沒有迷途,夏侯武威帶他們準確踏入天子之居,在脫得只剩一條褲子的當今皇上面前站定。
皇上出乎嚴盡歡意料的年輕,她心裡想像出來的“皇上”,就是個目光混濁、見到美女便想把人帶上龍床的淌唾老色鬼。
嚴盡歡要夏侯武威與聞人滄浪留在外頭守著,一方面是把風,另一方面,得罪皇帝這種事,她一個人擔就好,不用拖他們下水。
“你是誰?刺客嗎?來人呀!——”當今皇上一見到房裡多出一條身影,顧不得細瞧,直覺喝斥。
“你見過哪個刺客會穿這樣來刺殺人?”沒瞧見她穿得多漂亮,哪像刺客低調?
“……是沒有。”聽見嬌嫩嫩的嗓,戒心下降泰半,再定晴瞧見來人的精緻花容,當今皇上露出驚豔眼神,眼前女子靈秀俏麗,皓齒蛾眉,目如秋水,五官精雕細琢,挺鼻、粉唇、瓜子臉,拼揍出脫塵絕俗的妍麗。“你是哪宮的妃子?朕沒見過你……這等美人,勝寵幸過的話決計不會忘了才是。”
“誰是你的妃子?”她冷睨他。手裡聖旨拋回去給他:“我是來退這個的。”
聖旨?
皇上不解地接過聖旨,攤開一看,恍然大悟:“你就是南城第一美人?”他欣喜上前,想進一步欣賞她的容貌,無論遠觀或近瞧,她的美,毫無可以挑剔之處。“果然名不虛傳,真美。前幾年的選秀怎會漏掉你?那些宮人真該死——你是領了聖旨,迫不及待前來覆命嗎?”他的手,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往前探,想摸摸那薄瓷般的雪自肌膚,是否如它此時呈現的精膩順手。
她一掌拍掉龍爪:“你耳垢積太深,聽不清楚人說話是不?我說,我是來退還你的聖旨。”嚴盡歡氣焰囂張。前方站著皇帝,她卻更像女王。
退聖旨?
從古至今,沒聽過聖旨還能退回來,抗旨就要有必死的覺悟,退聖旨與抗旨同樣大不敬!這女人好大的膽子!
嚴盡歡叉腰,先冷笑三聲,揚顎眯眸:“把聖旨收回去,我嚴盡歡不會進你的後宮,省省吧你。”
“你竟敢這般對朕說話?!”
“你都不顧我的意願了,我還管你悅不悅耳咧?”她頂回去。
好,好傲……
傲,傲得好美呀。
後宮美人百百種,有楚楚可憐、有冷妍高雅、有活潑俏皮……每一位都各有各的美,但她們共同的特點就是待他必恭必敬,生怕不能取悅他,無不施展撒嬌媚功,有哪一個美人膽敢拉高嗓門回嘴,還瞪他?
不曾吶……
這感覺,好新鮮。
“為何你要抗旨?你不願進宮享福嗎?我可以封你為貴屺,對你萬艘寵愛,你要什麼,我都為你找來,給你最美的首飾、最輕軟的綾羅絲綢、金饈美售、為你家人加官晉爵、為你嚴府榮耀加身——”他不解,能進宮得寵,應該是女人求之不得的幸運,集百般恩寵於一身,只要產下皇子,此生尊貴地位便牢牢篤定,日後孩子爭氣,更能貴為皇太后,她卻不要?
“因為我不喜歡你,不喜歡和其他女人分享男人,髒透了,我更討厭必須要用手段心機來綁住男人的專寵,那太累人,最最重要的是,我有愛人了。”所以他這輩子來不及了,下輩子要排隊請提早。
“就算你有丈夫又如何?朕若想要你,你不得不從”。他端出皇上架子嚇她。她要弄清楚,他是萬人之上的天子,他擁有的權勢,大得她無法想像,即便是現在,他一句話,便能教她人頭落地。
“我若沒有準備,我會闖皇城來跟你對峙嗎?聞人。”她將外頭的聞人滄浪喊進來。她低聲交代:“嚇嚇他。”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