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瞧她那副羞窘的手足無措的模樣,簡直憐人透了。“你——”她瞪大了眼,紅雲不客氣地佔據她全身。“不知羞。”
“怎麼了,小情侶吵架?”第三者的聲音突兀地闖進他兩人寧馨的世界裡。陳芝雯手裡揚著一張大紅喜帖斜倚在門口。“陳小姐!”琦歡驚喊。
“琦歡,你去倒杯茶好不好?”士奇一閃身擋在琦歡身前,戒備謹慎地瞪著來客。“啊?我差點忘了,陳小姐,你先坐一下,我去倒杯茶。”她拄著柺杖走進廚房。“有什麼事我們到外面談。”士奇強拖著陳芝雯離開客廳。
“唉喲,幹什麼?防我像防狼似的,我又不會吃了你的心肝寶貝兒。”陳芝雯魅惑一笑,勾魂的眼波緊鎖在他身上。“我對這個屬下可是很照顧的。”“是嗎?”士奇的眼裡閃著陰鷙的寒光,拉起她胸前的心形墜鏈。“我記得開車撞琦歡的人,身上也戴了一個相同的東西,你說那是巧合,還是意外?”陳芝雯唇邊惑人的媚笑有一瞬間凝窒了一下,看來這男人什麼都知道了,而且正準備跟她攤牌。很好,她也正有此打算。今早,她收到了琦歡的姑姑們發出來的喜帖,得知他們正準備結婚。別開玩笑了,大局一底定,她還有什麼戲唱?當然得立刻趕過來阻止。“跟那個小笨蛋有什麼好玩的?”不避諱他熾人的目光,她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半吊在他壯碩的身軀上,一雙玉腿還有意無意地磨蹭著他雄偉的男性象徵。對於施展女性的魅力,以達成自己的目的,陳芝雯有著豐富的經驗,她也自信憑她本身的魅力,她做得到。不然,她一個遠從美國隻身渡海來臺灣的小女子,憑什麼在三年內讓一間沒沒無聞的會計事務所,擠進全臺五十大產業內。靠得正是這讓天使羞慚的魔鬼身軀。“因為我很潔癖!”他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我討厭分享,只愛獨佔。”陳芝雯狼般利眸竄上一絲火焰,又迅速隱去。
“你好貪心,居然想獨佔我?”她豐滿的胸脯更加貼緊他。“但如果是你,我願意!”“我該覺得榮寵嗎?”他陰冷的口氣在她耳畔吹拂出點點雞皮疙瘩。也好,他正想偷她的血去檢驗DNA呢,既然她主動送上門來,他就不客氣了。他的齒咬上她耳垂的同時,手上的黑玉石戒指正刺入她耳根,滴滴鮮血流進了戒臺裡的小試管。“你可真粗魯,呵呵呵……”她得意地笑著,就知道沒有男人抗拒得了這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只要得到跟前這個男人,她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她猛然仰起臉,自動送上塗滿著豔紅唇膏的唇,狼般銳眼得意地瞥向站在窗前、掩著淚眼的琦歡。她是故意的,就是看到琦歡從廚房裡出來,才硬吻上他,能夠從一個女人手裡搶走她的男人,讓她的虛榮心正滿足地高漲著。琦歡手裡的茶杯顫抖著墜地,碎裂聲起,她聽到的是芳心破碎的悲鳴。
他終於也厭了她這個包袱!她無助地掩著淚眼,沒有怨恨,打一開始她就害怕這個小他兩歲的男人。一個鷹一般的天空之王,怎麼可能被一隻小白免所俘擄?對這份情,她從頭到尾就沒有安全感。惶惶然,心中總是失落著什麼。她擔心有一天,這隻鷹又要展翅高飛,小免子終究只能被丟在地面上,抬頭高高地仰望著他。而今,這一天到來了,她該怎麼辦?掏空的身子失去了靈魂,她心痛得無法思、無法想。是不是該放手,讓他能飛得更高、更遠?對於陳芝雯的吻,士奇是陰寒著面孔,毫無反應。
“好重的一股騷味兒!”等她吻夠了,自動離開,他無情地舉袖拭唇。“我說過我有潔癖,我不習慣找妓女,希望你記住了。”那冰冷的語氣,配上他雙眼裡的火焰,令陳芝雯不自覺地行心底發麻。
“你……你敢說我妓女?”
“不是嗎?”他惡意嘲諷的語氣又低了幾度。“你應該很清楚我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若不是看在琦歡與陳教授的面上,我會如何對付你,你心裡有數,別再來惹我,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他一拳擊中了她身後的車子,車門應聲凹了進去,他的拳頭滲著血。“滾——”這樣的男人,像狂焰、比火更熾烈。她錯了,她根本控制不了他。陳芝雯想起“青幫”人的下場,心裡第一次感到害怕,幾乎是跟蹌地逃進車裡,離開陽明山。不行了!她得快逃,幸好三年來,她也攢了不少錢,可以帶著這筆財富再找個地方重新開始。士奇一取到陳芝雯的血,便迫不及待想送回總部化驗,以證實她即是陳教授的女兒。他忘了跟琦歡道別,就匆匆忙忙開著車子走了。琦歡聽到引擎聲逐漸遠離,踉蹌地起身,只能看到他離去的背影。
目送著他越來越模糊的影像,她的神思也隨著遠去、消失。柺杖應聲脫手,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卻奇異地不感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