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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那個立下“周公吐哺,天下歸心”宏志的曹操?

“大人圖什麼呢?圖財?我身無分文;圖色,我已是形同夜叉。”伸手撫了撫尚且包裹著白色的左臉,我道。

“有沒有人你告訴過你,你的眼睛很有意思?”他笑著,果然直直盯著我的眼睛看。

“沒有。”微微垂下眼簾,我抿唇。

“明明很害怕,還要逞強,只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連眼睛都可以武裝的女人呢。”伸手勾起了我的下巴,他逼近了我,看著我的眼睛,道。

被迫看著他的眼睛,我心底微微一顫,這個人,當真危險。

“我與大人並無半點交集,但對大人之名卻是如雷貫耳,像大人這般人物, 自是不會同我這般無知的小女子相計較吧,不如大人高抬貴手,放我回涼州,董卓也會對大人感恩在懷。”看著他的眼睛,我放緩了心裡的懼意,如站在鎂光燈下演戲一般自在地開口。

“哦?”淡淡應了一聲,似乎對我的提議不甚感興趣似的,他鬆手放開我,抬頭望著夜空,不再出聲。

月色如銀,傾洩於他一身明紫色的長衫之上,竟頗有幾分遺世而獨立的感覺。

我也不再開口,只抬頭望月,心裡揣度著他的心思,卻是半分也摸不透。

他,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竟會為了一雙眼睛去救一個人,又因為一雙眼睛而任性地將一個幾乎是陌生的女子強硬地留在身邊?

不知不覺間,天空已經微亮,失去了逃跑的先機,我乾脆轉身,準備回馬車上繼續休養生息。

“喝藥了。”剛轉身,便見郭嘉不何時已經熬了藥,一手拿著醫書,一手端了藥碗。

那碗粘稠而刺鼻的湯藥是我所深惡痛絕,是我噩夢的根源!更讓我嘔血的是,他居然每次都仗著我動彈不得而強行灌食。

如今本姑娘我能跑能跳,又豈能乖乖就範?

“臭書生。”從鼻孔裡輕哼一聲,我轉身便上馬車,雖然礙於身體原因,不便大吼,但這一哼也充分表達我的意思。

“呀,你不但能夠下榻,也能夠開口講話了?”迎接我的是郭嘉一臉的驚喜,“師傅果然沒有騙我,書果然是好東西。”

狠狠磨牙,我瞪著眼前一臉欣喜的郭嘉。半個月,半個月啊!大家可以想象我是怎樣遭受著非人的折磨……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我發誓,那種藥,打死我也不喝了!

“喝了它吧。”伸手,將藥碗遞到我面前,郭嘉一臉認真地看著我。

腦門上隱隱出現黑線,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喝,你奈我何?”哼,看你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能奈我何!

郭嘉為難地看了我一眼,清秀的眉頭微微皺起,如水的眼睛有著些微的困惑,但大家千萬不要被他如此無辜的神情給騙了!要知道,他可是強勢地灌了我半個月的藥!

“孟德兄。”緩緩張了張口,郭嘉一臉求救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曹操。

“你怕苦?”冷不丁,耳邊有人輕語。

“呃!”我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曹操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走到我身後,拍了拍被嚇得活蹦亂跳的心臟,我覷了一眼一臉無辜的郭嘉,“是啊,我怕苦。”點頭,我老實承認。

激將法?我寧死不喝!拜託,那碗藥的恐怖已經不是“苦”所能夠形容的!

“怕苦也得喝。”揚眉,趁著我怔仲間,他竟是抬手從郭嘉手中接過那碗黑漆漆的湯藥,倒進了我的口中。

被他貼著鼻子灌藥,實在不雅,我只得抿唇嚥下口中苦如懸膽的藥,回頭狠狠瞪了郭嘉一眼。

甩袖回到馬車內,我倚著車窗坐下,心裡盤算著如何回涼州去。

“神女”,郭嘉也跟著我上車,在我面前坐下,“你是不是氣我帶你出了涼州?”

看他一眼,我淡淡挑眉,知道還問?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你便是小神女,但孟德兄拿了畫像進來時,我們已經出了涼州城,若我們再回頭,加上當時你重傷未愈,又不能開口辯解,董卓必然會誤解,局時,以他的個性,我們必然開戰。”說著,他輕輕解開我的衣帶,替我換藥。

“男女授受不親,臭書生,我快被你看光了。”淡淡地看他一眼,我無從反駁,卻又是心有不甘,便咧了咧嘴,有些惡質地道。

清秀的臉龐“騰”地一下變成紅色,彷彿煮熟的蝦米一般,全然沒了平日裡那看透人心的模樣,“醫……醫者父母心。”有些結巴地,他反駁。

我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