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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不好受,一聽她問自己的姓名,立即據實相告。

顏歌輕輕地點了點頭,木然地轉過身,腳步如夢遊般,一步一步地朝門外走。

老天爺真是給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她委身的男人,卻不是自己的丈夫,她真正的丈夫已經亡故了,那她該怎麼辦?

顏歌心中糾纏地如亂麻一般,一抬頭,太陽金晃晃地直刺著眼睛,她只覺太陽穴陣陣地發脹,眼前倏地一花,接著雙膝一軟,她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她惡夢連連,半夢半睡,偶爾還會驚醒,一整夜,洛刑天都沒有真正闔眼,他一直守在遭受到打擊的小女人身旁。

每當她稍有動靜,他便會立即輕拍著她的肩背,安撫她,而每當顏歌抬頭,也會準確無誤地在暗夜之中看到那雙深邃而擔憂的眼。

在這寂靜無聲的夜,如此近的距離,近到彷彿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卻又如咫尺天涯。

顏歌陷入了深深地自責和自我厭齊中。她厭惡自己連真正的丈夫都忘記了,卻夜夜與另一個男人享受著魚水之歡,世上常唾罵的不守婦道,大概就是說她這種人吧。

漫漫長夜,如何能真正睡得著?

剛一入眠,便看見夢中的少年正在綺麗樓閣間對自己微笑,他一定是小千,她夢到他那麼多次,卻忘記了他是誰,可是現在她確定了又不敢再見他,他的笑容,他的寬吝,只會令她更加地厭惡自己。

還有一直守著自己的這個男人,為什麼一直用那種焦慮擔憂的眼光望著她?

心酸又疲累地閉上眼睛,窗外已露出第一絲魚肚白,顏歌終於在無盡的傷心和淚水中迷迷糊糊地睡沉了。

第6章(2)

她睡了,手腳卻是越來越冰涼,洛刑天蹙眉,大掌摸摸她的小手,再探向懷中人兒的額頭,雙頰及額頭卻如火燙,顯然她正在發燒,他略一思忖,小心翼翼地替她蓋好被子。

屋裡屋外都靜悄悄的,遠遠有公雞報曉的啼聲傳來,他開啟院門,踏出這個簡陋的院落。

不足一盞茶的功夫,勿勿出門的男人又很快返回來了,身後不遠處,還好幾個人一路小跑地跟著。

進屋後,他大步走進內室,當發現縮在被裡的小女人一張小臉已燒得通紅,心中不免焦慮,回頭便冷喝一聲:“還不過來看病!”

“是,是!”氣喘吁吁地跟在洛刑天身後進門的,明顯剛被從床上楸起,睡眼惺忪的樣子,大概連臉都還來不及擦一把,正是“皮家醫舍”的三兄弟。

誰曾想,那皮家三兄弟,顏歌辛辛苦苦攢著銀子打算央求的三人,皮有福、皮有祿、皮有壽,居然會在天明時分齊齊光臨這間小小寒舍,甚至沒一個空著手,拎著、揣著、抱著的罈罈罐罐裡,裝著大把的珍稀補品和名貴中草藥。

這般情景,無論是隨便被巴丘裡的哪個人看見,恐怕要吃驚到下巴掉下來了。

究竟是撞上什麼樣的天煞對頭,才能唬得皮家“福祿壽”三兄弟連家當都給搬出來?

皮家三兄弟人品雖然不是個東西,但行醫的水準擺在那裡,很快便替顏歌診了脈,確定了病症。

“爺,小夫人偶染風寒,才會高燒不退,您不用擔心,小的們馬上替小夫人開方熬藥,讓小夫人儘快康復。”

皮有福心有餘悸,還未從在睡夢中被洛刑天從被窩裡拎起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恭敬地低著頭,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甚至連餘光都不敢朝炕上生病的小女人瞄上一眼。

“是的,爺,小的們一定盡心盡力,您切勿憂慮。”皮有祿也跟著信誓旦旦地保證。

洛家人不好惹,尤其是這位爺的手段,皮家三兄弟那是步調一致的談虎色變。

五年前,他們三兄弟還在烏託的大都,親眼見識過烏託王室的心之狠,手之辣,殺人不眨眼,簡直是惡魔中的惡魔,可是若連那些惡魔都害怕的人,那恐怕就是惡魔中的極品了。

只是皮有福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位窮酸小娘子家只能躺在炕上等死,連門都邁不出的漂亮夫婿,怎麼就變成了這位尊貴至極的爺了呢?

可惜對著這三人的殷勤,洛刑天壓根不買帳,聞言冷哼一聲,“言十妄九,漂亮話是人都會說,尤其是你們仨,在這裡只怕都成了精,眼裡還有誰?”

“爺說的哪裡話,小的們萬萬不敢,萬望爺恕罪。”皮有福一骨祿就跪了下去。

“爺請息怒。”皮家老二皮有祿也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先前小的不知小夫人是替爺抓藥療傷,有所怠慢,真是罪該萬死,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