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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卷著鋪蓋給扔掉了吧。

“別理他們。”洛刑天只淡淡瞥了一眼,神色看不出喜惡,口氣柔緩地對她道:“你若是不喜歡,叫他們再換過來。”

福祿壽三兄弟心下已經在暗暗叫苦了,這屋裡的那些破桌爛椅已經全給扔了,如果爺的這小妾要換回來,他們就只有去上吊了。

似乎看出三人難得的窘態,顏歌抿了抿唇,並沒說什麼,便眼見三兄弟瞬間鬆了口氣。

她朝外走,忽然轉過臉,看著洛刑天。

“怎麼?”

“你能不能……”她輕輕地說:“帶我去給我相公上墳?”

她憔悴小臉上的表情看了讓人心疼,洛刑天不加思索地頷首答應。

晏小千葬在鎮外,當顏歌跪在那座野草萋萋的墳前,看著墓碑上的名字,晏小千,心中除了傷感,更多的是茫然。

火舌吞噬著白色紙錢,灰燼化成紙蝴蝶飛舞在半空,似魂魄在頭上雲淡風輕的飄過。

這裡面埋著的是自己的良人,但顏歌卻沮喪地發現,自己一點兒也想不起他們之間的曾經,她跪了良久,最後將那隻繡著燕子和“晏小千”三個字的錦囊放進火中燒掉了。

洛刑天佇立在她身後,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俊顏凝重肅然,不發一言。

一前一後地回到家,就見皮有祿和皮有壽端著兩隻大大的朱漆盤子,將盛在精緻瓷盤裡的各色菜餚一樣樣的擺在紅木圓桌上,忙活著準備起午膳了。

桌上那些是自顏歌來到巴丘就從來沒看到過的食物,有沙漠裡特有的烤駱駝肉、烤羊肉,烤得油汪汪撲鼻得香:再來就是一個銅盆,下方燃看炭火,有奶白色的鮮湯在裡頭咕嘟看,湯上浮看一層淡金色的油脂,細看竟是用紅參燉看一隻整雞,另外和著好幾樣慢煎快炒的精緻菜餚,什麼羊肚、牛排以及各色小菜,七七八八地擺滿了一桌子。

主食除米飯、麵餅外,還有此地極為少見的湯包,被盛在小竹籠裡,一顆顆捏得十分小巧可愛,薄薄的麵皮被肉餡和湯汁壓得直往下墜,看上去晶瑩別透,熱氣騰騰,使人食慾大增。

“爺,小夫人,請用膳。”皮有祿恭敬地道:“在這麼個小地方,只能這樣簡單地用些了,不成樣子,請爺別見怪。”

顏歌暗暗咋舌,就這還算……不成樣子?

吃過足以稱得上“奢侈”的午飯,男人盯著顏歌喝完一碗雞湯,才放下筷,站在一旁伺候的皮有福便勤快地送上香茗,同時小聲請示道:“爺,您的傷還是請隨小的回醫舍看看吧,拖久了便不好了。”

洛刑天沒出聲,倒是顏歌似乎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他。

那雙很久都不肯正眼看自己的水眸兒中竟隱約帶看關切之意,洛刑天心中一動,唇角便少見地勾出一絲笑意,從鼻腔裡“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當洛刑天的身影剛消失在巷子另一頭,剩下的兩個皮家兄弟就馬上變臉了。

“皮家兄弟似豺狼,慈悲沒有半分毫”的打油詩不是假的,皮家三兄弟就是標準的欺善怕惡,只見兩人覷著眼盯著顏歌上下打量,滿臉的鄙夷。

皮有壽搖搖頭,極為不屑道:“模樣兒還行,就是沒幾兩肉,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還是個寡婦,怎麼就被爺看上了?”

皮有祿馬上揮手給了他一巴掌,“你要死啊?膽敢質疑爺的眼光。”

“那倒不是,爺的眼光自然是好的。”皮有壽趕緊否認。

“那就說話小心點,被爺聽到你就慘了,別指望我們救你。”皮有祿教訓完兄弟,一回頭,便對著顏歌惡聲惡氣道:“老子們這大半輩子誰也沒怕過,也沒聽過誰的話,什麼俠義道德、醫者仁心更是放他媽的狗屁,這天底下也就只有爺能使喚我們兄弟仨,你既然成了爺的女人,那就要好好地服侍爺……”

“沒錯!”皮有壽插嘴道:“生個小病竟讓爺照顧了好幾天,簡直是不成體統,今兒晚上你要將爺伺侯好,瞧爺那臉色,肯定是慾求不滿,要不是我們不敢自作主張給爺找女人……當然這巴丘也沒個象樣的女人,不然早將你毒死了。”

“你又要死啊?她是爺的女人,是你想毒死就毒死的嗎?當心爺要你的命!”皮有祿聽得冒火,口中罵罵叨叨,又是一巴掌揚去。

“哥,你媽的打得老子好疼,”皮有壽痛叫一聲,捂著腦袋抱怨。

顏歌一臉驚愕,之前她在病中,乍看到一臉“和顏悅色”的三位皮大夫出現在自己家中時,還以為眼花了,後來又見幾人精心為自己診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