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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箭法奇準無比。面對那些活動的箭靶,支支命中要害。

眾賊人顯然慌了手腳,正在這時,從西北方向又殺來一隊人馬,洛刑天定睛一看,領頭之人正是勒海,當下一聲長嘯,騸瞞馬從小丘上一躍而下,加入戰局。

洛家侍衛本就是訓練有素,百裡挑一的好手,一見援兵到了,一股作氣,齊心協力將敵人殺了個落花流水。

第9章(1)

旗偃鼓息,雪白的兵刀上血跡未乾,目及處屍首遍野,被粒粒黃沙掩埋。

“我……我等是馬賊,求大爺饒了小的。”未死的敵人首領,正跪地瑟瑟發抖求饒。

“不說實話?”洛刑天跳下騸瞞馬,將韁繩交給圖穆,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小的……小的說的句句是實話。”

“當我洛刑天瞎了,看不出你的來頭?”洛刑天冷冷一哼,“什麼時候中原朝廷的人也開始扮起馬賊來了?”

“洛……洛爺饒命!小的……小的其實也只略知一二……”

“快說!”圖穆喝道。

“敢說一句瞎話就要你的命!”勒海伸腳踢踢那人。

“是,是!一年多前,京裡的內宮大總管被毒死了,聽說是總管家的男寵與總管的小夫人私通……”

眾人聽到這裡,心裡一陣詫異,這內宮大總管不是太監嗎?怎麼又有男寵又有老婆?這驪京城還真是怪事連篇。

那首領繼續道:“那男寵與小夫人逃出驪京後不知所蹤,此事在整個京城傳的沸沸洋洋,小的也只當聽聽罷了。誰知有一日,小的上司卻突然叫小的去,交給小的一張畫像,命令小人到邊關找那畫像上的女子。”

“小的曾經在宮裡任過職,一眼就認出那畫像上的女子,是當年工部左侍郎景大人家的二女兒,景家因修皇陵獲了罪,株連九族,他家三個女兒沒入宮中為奴,景家只有三小姐命好,一直待在皇后宮中,去年賜給了聶中堂為妾,今年又被雲老侯爺收為義女,扶了正,除她之外的另兩個,聽說沒有一個活過十五歲的。”

“小的生了疑,問小的上司,那畫像上的女子是何人,小的上司竟說是大總管家的小夫人,這實在是教小的弄不懂了,這明明是已死之人……”

“於是這一年裡,小的在潼州和玉陵這兩地一直尋找,壓根就沒一點訊息,前兩天本打算回京赴命,誰知昨兒竟在悅來害棧看到小的要找之人,竟與洛爺要找的夫人一模一樣,小的越發糊餘了……”

顏歌屏聲靜氣地聽著,淚水何時滑下面頰都不知,其實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哭,卻在聽到這個故事後,整顆心就痛得沒有了任何感覺。

車外聲息漸小,簾子忽然一挑,她抬起頭,洛刑天就佇立在馬車外。

月色如銀,顏歌一眼見到那張俊顏上有著點點血漬,玄色長袍也被利刀割破了好幾處,她不禁擔心地坐起身,緊張地問:“你受傷了嗎?”

“沒有。”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她,“你還好嗎?”

“我沒事。”她搖頭,剋制住想要撲進他懷中的衝動,率先別開視線。

他見了,低聲說了句:“沒事就好。”便放下了車簾。

一行人繼續往西北方向行走,到了凌晨時分,終於在洛家的封地停下了。

顏歌被洛刑天抱下馬車,抬眼便可見一條青石板的大道盡頭有一所極大的莊園,周圍小壩環繞,流水嘩嘩,河邊長滿了備色樹木,在月光的倒映下,河面閃爍出點點的銀光,幾隻水鳥被眾人驚擾,撲哧著翅膀躥出棲身的地方。

此情此景讓顏歌實在難以想象,在這茫茫大漠中,竟還有這樣的水鄉景緻。

莊門大開,吊橋也早已放下,迎面便見一婦人帶著眾僕迎上來,正是洛府的女掌事白秀姑。

“爺、夫人,一路勞頓。”她一見到顏歌,便笑著對著顏歌行了個禮。

顏歌窘迫地被洛刑天抱在懷中,紅著臉,不知如何是好,也只得回以靦腆一笑。

進了莊子,燈火通明,猶如白晝,只見迭石假山,曲麻亭榭,池塘花木,軒院曲回,屋宅掩映在奇花異樹、怪石修竹之間。

洛刑天抱著她進了主屋,主屋裡的陳設同樣十分清雅,無論是牆上掛著的裝裱精緻的山水畫,還是多寶閣中成列的玉器瓊瑰,象牙犀角,每一樣根本不用細看就知都是名品。

半人高的水晶琉璃瓶裡插著怒放的各色花卉,黃梨木翹頭案上擺著名貴香爐,淡淡的薰香襲來,滿室芬芳,分外好聞,另外,因入了秋,夜間寒氣越重,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