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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的事,所以你也不要因為我的受傷而有什麼愧疚的想法。我看得出來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是不是跟他吵架了,因為我?”

顏諾沉默不語,眼眶紅紅的,算是預設了,在段奕琛面前,再多的掩飾也是枉然,他有一雙洞悉人心的眼睛,也許比她自己還了解她。

段奕琛苦笑:“也許我真不該回來,這樣就不會打擾到你的生活了。到現在我已經沒有任何別的想法,只是有一點,我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即使給你幸福的人不是我……”他也想,為她做點什麼,如果她的不開心是因為他的存在,那麼他會選擇消失的。

聽到這裡,顏諾已經捂著嘴哽咽了,淚珠子像斷線的珍珠簌簌落下,有種難以遏制的痛,這樣孱弱姿態的段奕琛讓她覺得難受,就像那天在加護病房的玻璃窗外看到他的時候一樣,那麼安靜地躺在那裡,彷彿沒了聲息,好像有一種比愛情更深的感情,即使在自己最恨他的時候也還是希望他好好的,三年,不是三秒,也不是三分,一千多個日子的日夜相處,他們早已經跟親人無異了。

顏諾心情很複雜,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她隱約知道,有些什麼牽扯是真正的結束了,而有些什麼關係,才剛剛開始。

段奕琛伸出手,輕輕地溫柔地揩去她眼角的淚,又勉強撐起笑意說:“都多大的人了還哭?弄得我這個病人也不好受,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我想歇一會兒了。”

顏諾張嘴想說點什麼,又開不了口,默默地把東西都收拾好,走到門邊的時候,她沒回頭,只是啞著嗓音說:“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嗯,好的,不過不許哭鼻子哦,小師妹。”段奕琛試圖表現得更愉快些。

可是等顏諾離開,病房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是沒頂的孤寂。

這個世界上有個詞,叫忍痛割愛。

誠然他不甘心,可是他應該也必須這麼做,因為再沒有什麼事,比他的諾諾得到幸福更重要。

四四話

秦放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他本來就是個脾氣暴躁的人,一向都是有話直說,從不藏著掖著,他可以面不改色的搞定刁鑽刻薄的客戶,可以從容應對難纏棘手的專案,可以冷言冷語的對待與他毫不相干的人,可是卻無法接受他和顏諾之間沒完沒了的冷戰,這個問題一直在凌遲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如果每個人一生中必須經歷一個情劫,那麼顏諾就是他秦放的劫,他不能躲,也不想躲。

而他也明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糾纏,一旦纏上了很容易打死結,卻偏偏由著自己的性子越界胡來,最後弄得如此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這能怪誰呢?

“都怪我!顏諾……顏諾……”秦放咕噥完又仰頭將黃酒一杯飲盡,他面前擺滿一個個空空如也的酒瓶子,酒吧昏暗的燈光落在他頹敗的側臉上出奇的糅合,那一半是蜜糖,一半是情傷。

方磊實在是看不過眼,一把奪去他的杯子,沒好氣地說:“大哥,你一百零八個電話急召我出來就是看你借酒澆愁?這也太不人道了吧?”他今天可是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做為愛痴狂了,這人分明是愛慘了顏諾,他都陪他坐了一晚上了,耳膜翻來覆去就聽到他念著‘顏諾’這兩個字,如果說出去這個滿臉鬍渣神情萎靡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秦放的話,估計沒人相信。

秦放揚起下巴,雙目渙散,看方磊的樣子也是兩個重影,反而還一味笑嘻嘻的拍著他的肩膀說:“你別小看了酒,它的用處可大了,至少可以讓人忘記一些不該記得的東西。”他說罷伸手就要搶酒杯。

方磊眼疾手快地護著,可沒跟他客氣的打擊道:“切!你忘記得了?早上醒了還不是記起來了?指不定還會記得更清楚……”後面的話他沒說下去,估計秦放也沒注意聽。

可沒想到半醉半醒的秦放還真聽進去了,先是一鄂,打了個酒嗝,才似笑非笑的看著炫色的鐳射燈,冷冷的自嘲:“是啊,事實本來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擺在那兒,我還想忘記什麼呢?”

有個問題他一直沒敢問。

顏諾,現在在你心裡的人是誰?你真的愛我嗎?

他秦放一向自負,所以他輸不起,在這場愛情戰爭裡他沒有半分籌碼,只能賭上自己的真心。

方磊嘆了口氣,放軟語氣規勸他:“阿放,別再喝了,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去。”

秦放一把推開他,直接拿起酒瓶舉起就往喉嚨裡死命的灌,含糊不清地說:“要回去,要回去你自個兒回去,我可不走!”

秦放本來就生得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