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然地倚在鐵門前,神色是出奇的平靜,頭髮被風吹得凌亂,卻自有一種野性的魅力,同時那深沉的目光又讓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柳思晨感到無形的壓力。
柳思晨抿抿唇,淡定地問,“我都說了小諾不在,你還想怎麼樣?”
“我知道,我問的是,她到底去了哪裡?”秦放的語速很平緩,只是幽幽的眼神彷彿要看到人的心裡去,著實有點可怕。
柳思晨順暢地說出早就想好的說辭,“小諾說她要冷靜一下,短時間不能回來,而且她也請好假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她雖然表面上很鎮定,其實已經冷汗淋漓了。
秦放當即冷了臉,深深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頓地說,“我、要、知、道、她、在、哪、裡!”伴著寒風的肅殺冷意開始迅速蔓延,看得出來他這次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柳思晨被他盯得害怕地縮了縮脖子,最後似乎是迫於無奈的招供,“事先說好,你千萬不能跟小諾說是我透的風啊,不然她不會饒我。而且啊,你們倆見了面要心平氣和地好好談……”她先絮絮叨叨一堆廢話,見秦放快壓抑不住脾氣要發飆,又趕緊切入正題,“呃,她回老家了,你有地址的吧?就在青石……”只不過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秦放已經如風一般地離開了。
柳思晨心滿意足地睨了眼他迫不及待的背影,笑得萬分得意。
秦放啊,我本來想告訴你真相的,可是誰叫你沒耐心呢,回頭可別怪我啊,嘿嘿。
……
經過了一夜無聲的沉澱,天方露魚肚白。只是,某人的心卻燃著熊熊的火焰,怎麼也冷卻不了,於是一陣陣的敲門聲在小鎮清澈安寧的早晨響起。
顏諾迷迷糊糊地爬起來,頭髮亂蓬蓬的,邊揉著惺忪的睡眼邊去開門。
門裡門外,站著他和她,沉默相對。
霎時顏諾的瞌睡蟲全部被打跑了,訝異地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她確確實實被嚇到了,他怎麼會來這裡?
秦放何時見過眼前這個小女人這般嬌俏可人的模樣,心裡的怒火早滅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難言的滿足,怎麼也看不夠。但是低頭瞥見她只簡單的披著羽絨服,睡衣的領口露出一片雪膚,不由得紅了臉,又想起她竟躲自己躲到這個份上,氣不打一處來,壓低聲音狠狠地吼著,“你就沒點防備心嗎?難道是誰來都開門?”
這時顏諾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上下打量了他好一會,才微眯起眼慢吞吞地說,“不是還有道鐵門嘛……只是,你怎麼來了?”這是她最驚訝也最想知道的,至於安全問題她倒不擔憂。小鎮民風純樸,家家戶戶都捱得很近,方便互相照應,更何況住她隔壁的王伯伯一家都是警務人員,有什麼好怕的?
她還敢問自己怎麼來了?
秦放氣得要死,皺眉大聲喊著,“你還不快點給我開門,傻愣著做什麼?”一夜沒睡,他的聲音帶著乾澀的嘶啞。
“哦。”顏諾迷糊地應了一聲,不過鐵鎖才開,人就已經被秦放抱了個滿懷。
軟軟的,暖暖的,鼻尖環繞的都是她的味道,彷彿心中的珍寶失而復得,他忍不住嘆了一聲,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她不滿地在他懷裡撲騰,難為情地抱怨道,“大白天的你幹什麼呢,快放手!”但聽著這溫婉縈繞的吳儂軟語更是勾得他不肯鬆手,下巴頂著她柔軟的髮絲不斷地摩挲著,靜靜享受著這一刻的情懷。不知怎麼回事,只要看著她,就讓她有家的感覺,很安心。
顏諾嘆了口氣,自知抗議無效,這原就是個不按理出牌的男人,也就隨他去了。
溫情相擁過後,秦放自然是要給幾日來的憋屈討一個公道,他可沒忘記此行的目的。顏諾已經換好了衣服,與他坐在客廳的沙發面面相覷,一切的紛繁隔絕在外。
顏諾挑起眉問,“你的腿傷好了?”
秦放忿忿冷哼,“早就好了!反正好沒好也沒有人關心!”這句話負氣抱怨的成分居多。
顏諾無視秦放委屈的表情,瞭然說道,“肯定是你自作主張拆石膏的,醫生明明跟我說即使出院也要再過一陣子才能拆掉的,還是孩子嗎?這麼任性!”
秦放的氣焰一下子蔫了下去,不服氣的喃喃,“誰叫你突然消失了,我不出院行嗎……”
“等等!”顏諾聽著他這話這語氣怎麼覺得不對勁,“什麼叫突然?我叫思晨跟方總請假了啊!”
“什麼請假?方磊說你以後都不來上班了!”秦放的聲音低低沉沉,還有點沮喪。
“我哪裡說過……”顏諾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