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笙歌沒有聽到,朝前傾了一些。
雲蘇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觸碰到她的衣袖,似乎在研究是真是假,而後一俯身,便吻住了她的唇。
唇齒間,是他的酒香。
笙歌腦子徹底混沌,正暗覺不可思議時,他卻又鬆開了,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畔,那裡有剛才最真實的觸感。
難道……是真的?
雲蘇眼眸微眯,而後用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不知是酒勁上來無法控制力道,還是顧不得那些,便壓在笙歌身上,使得她脫離原先的凳子,徑直往身後倒去。
笙歌輕呼一聲,重重的壓力使得她倒在地上時,雖然有云蘇的手掌墊著,但仍然有片刻的暈眩。
她想起身詢問他的手怎麼樣了,卻徒勞的掙脫不開他的懷抱。雲蘇順勢加深了這一吻,越吻越深,濃重的酒精味也過渡到了她唇舌上,她不會喝酒,被雲蘇這樣吻著,只感覺身體慢慢變軟,沒有力氣了。
第四十九章 且彈且望
雲蘇的吻慢慢向下,纏綿吸吮著她的脖頸,並輕咬著她精緻的鎖骨。笙歌渾身發軟,只不停地喘息,努力剋制著內心的焦躁。
雲蘇在拉她的腰帶。笙歌手抓緊了他的手,喘息道:“不要,雲蘇……”
他重新吻上她的唇,極盡纏綿悱惻後含住了她小巧的耳朵,笙歌渾身一顫,昏黃的燭光下,眼前有些恍惚,喉嚨哽住,半晌,輕輕道:“阿阮,是你麼?”
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敏感,雲蘇身子僵住,而後輕輕搖了搖頭,保持幾分清醒後看了看自己身下的女子,卻再是一怔。
凌亂的頭髮,凌亂的衣衫,在自己身下。雲蘇抿了抿唇,匆匆起身,腦子還有些麻木,有些頭疼。
“對不起,”雲蘇看著她,沉吟道,“地上涼,我拉你起來。”
笙歌緩緩合上眼,淚水不受控制地溢位。
她沒有瘋,沒有鬧,只是無聲的哭泣,帶著疲勞,也帶著剛剛親吻的痕跡。
雲蘇皺著眉頭,穩住身形,從地上抱起她朝床上走去。因為喝了酒,他懷抱有些虛浮,但仍然令人踏實,有著溫暖的溫度。
笙歌躺在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蓋住,側身背對著他。被子隱隱蠕動,雲蘇知曉她在哭。
“對不起。”雲蘇又重複一次話後,覺得喉嚨有些幹,抿了抿唇,看了眼床上捂得嚴嚴實實的她,最終仍是走了出去。
月色帶著清涼的味道,灑在窗外有些朦朧,照進了多少人的無眠夜。
笙歌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她自來到這裡後,一直謹慎地過,壓抑著心緒,每每不知該怎麼辦時,便讓自己迴歸理智,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阿阮死了,你要好好的替他活下去。
酒是個好東西,可以麻痺自己的大腦,終於也不用這麼壓抑自己了,她可以把他認作阿阮,可以讓自己回到他的懷抱裡去,享受屬於她的東西。
酒醒了之後呢?
為什麼快樂的時光總是這麼短暫,每個人都要這麼殘忍的告訴她這個真相呢?
不用他們提醒,她本來一直就很清醒,每個晚上都會做著相同的噩夢啊!
這個夢一直壓抑在她心裡,走也走不出去,在夢裡有與阿阮在一起的情景,也有最後一刻時他難受的心跳停止的情景,混亂地在腦海裡紮根,她為此既難受的絕望,又深深享受著夢裡相聚的瞬間。
彷彿只要與他在一起,她便還是夏小天,阿阮一直在她身邊,從未走遠。
在現代時有人對她說,阿阮並未死去,他只是換了地方,在天上繼續看著你。
以前並不相信的橋段,如今再聽起來卻彷彿是給人力量的定心丸。她努力地活,努力擺脫噩夢,遇到了難過的坎,便抬頭看天,看是否有一個影子,與他長得相似。
可如今到了這裡呢?天上是否依舊有著阿阮呢?
天上一直沒有阿阮,阿阮一直活在她心中,久到她快模糊地忘了阿阮的音容笑貌時,她來到這裡,瞧見了雲蘇,是一模一樣的面容,像久未痊癒的傷口,再把疤痕揭開,讓她心底一陣鈍痛。
阿阮派雲蘇來懲罰她了嗎?
悠悠的月色,悠悠的燭火,悠悠的舞樓唱腔。
雲蘇沒有回,只是在一樓找了個位置坐下,旁邊聽曲的人們大多回去休息了,四周總算比白天安靜得多。
他有些困,很累,還有些眩暈。正扶額喝著茶水時,有個人走到了他面前來。以為是無關緊要的閒人,他沒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