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黯,心中不是滋味:“笙歌,在我面前不需要說那些謊話,身體是自己的,總要對自己好些。你以前還勸過我這些話,你忘了麼?”
笙歌想起以前時,赫連陵還是王陵的時候,那個時候似乎是他們相處最愉快,最心無芥蒂的時候。時間的手啊,總是要殘忍地抹去一些,再加註一些,使得一些人,再也無法回頭。
笙歌對他愧疚一笑:“我只是……以為你不會再理我。”
“怎麼會呢?”赫連陵輕輕撫上她的額,替她輕輕揉捏緩除她的疲勞,“我怎麼會不理你,那樣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笙歌身子一僵,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對他笑道:“我沒事的,真的。”
赫連陵也僵了片刻,而後苦笑道:“好。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哪裡?笙歌一愣,她先前找的藉口說是去下去看看,本來是打算回三樓去的,但赫連陵在這裡,顯得不合適了,便轉移話題說:“你出一次宮不容易,打算幾時回去?”
赫連陵輕輕笑了,隨著她往樓下走,說:“我幾時回去都行。”
“能行嗎?早朝呢?”
“笙歌,”赫連陵停下腳步,目光含笑,卻帶著些無奈:“你不歡迎我?”
“沒有沒有。”笙歌心虛地連連擺手,默默地下樓梯,末了加一句:“我只是擔心你。”
“一見面就問我多久回去。”赫連陵跟上她的步伐,說:“如果可以,我寧願一輩子再也不回去。”他說完牽起笙歌的手,彷彿很自然地就這樣做了。
笙歌被他的話打亂了思緒,腦子正亂糟糟的時候突然被他牽起了手,大腦當機,沒反應過來,愣神過來之時,已往下走了幾步,這時再掙脫倒顯得有幾分小氣,只好暗罵自己沒用,便一聲不響地隨他走。
走到一樓時,赫連陵轉過頭問她:“在擔心這裡的開張宴嗎?”
開張宴其實她交代的已經交代了,大部分也是夏伶在負責管轄,有夏伶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這樣想著,她便輕輕搖了搖頭。
赫連陵眼眸含笑,緊了緊拉著她的手,說:“那好,陪我出去走走。”
笙歌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夜晚單獨兩個人相處,她是有些避諱的,倒不是因為思想保守,而是這個人,偏偏是赫連陵。
赫連陵見她又愣神,再次開口道:“我也有些事想和你說一下。”
笙歌點了點頭。
正在赫連陵含笑時,卻從門口再次走進來一個人。笙歌開始沒有注意,但依稀可以察覺他自進來後似乎便站在那裡沒有再動一下。笙歌一眼看去,卻是正緊緊盯著她的雲蘇。
他似乎開始神情有些怔住,隨即恢復了淡淡的面容,但身體仍保持著開始的姿勢,顯得身形有些僵硬。
赫連陵表面似乎沒有用多大力,但笙歌能感覺她掙脫不開他的手掌。雲蘇就這樣一直看著她,笙歌感覺手心有些出汗,渾身不自在,還有些寸步難行。
說的再直白一些,她是手無足措。
是赫連陵打破了僵局,他面色自然,對雲蘇說:“雲世子,你來了。”
雲蘇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而後沒有看笙歌一眼,從他們旁邊徑直走過。
赫連陵對笙歌道:“我們走吧。”
笙歌啞著嗓子應了一聲。
夜晚的風有些涼快,掃除了白日的悶熱陰霾。赫連陵一直沒有放開她的手,笙歌便一直被他牽著。
暘州的夜景雖不像現代一樣霓虹閃爍,燈紅酒綠,卻處處顯得古樸熱鬧,也把京都的繁華顯現得淋漓盡致,到處掛著小巧精緻的燈籠,照亮了一路的風景。
街上還停留著許多小販,這裡市坊分開,家宅避免了鬧市的喧囂,是不錯的方法。
笙歌仔細看了一眼,目光定在了糖葫蘆上,兩眼放光地對赫連陵道:“你看,有糖葫蘆!”
她迫不及待地鬆開牽著她的手,朝糖葫蘆奔去。留下赫連陵在原地,低頭看了看仍有她餘溫的手心,揚唇苦笑後,也跟著走去。
買了串糖葫蘆,笙歌心情大好,自由自在地邊走邊吃,咬了一個後鼓著腮幫子,然後舉起在赫連陵嘴邊,含糊不清地說:“你也吃。”
赫連陵微微怔住。
笙歌的手突然有些僵住,這在現代習慣了,此時卻是後悔了。哪知赫連陵卻從善如流地就著她的手咬下了一個。
笙歌呵呵一笑,繼續走在前邊,感受著夜風,半晌,才說:“你有什麼事對我說?”
第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