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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沈玉芳的心跟著揪了起來。她是一路哭著回姬水的,也扇了自己幾巴掌,不該對女兒那麼惡毒地指責,可是薛葵和卓正揚戀愛以來的種種舉動實在太令人失望。

“我沒有告訴你爸你和卓正揚的事情。也沒告訴他你不打算出國。我不想影響他開車。你等他回來自己和他談!”的

沈玉芳重重地掛上電話。薛葵蜷縮著靠住沙發,抱著膝蓋大哭起來。她突然覺得爸爸媽媽變得很陌生。她一直引以為豪的就是一家三口的關係好像朋友一般親密隨和,但原來真相是如此殘酷,他們不過是用彼此隱瞞來粉飾太平。

爸爸媽媽已經變了,卓正揚也是,整個世界都這樣陌生,為什麼只有她還是過去的薛葵?

她逼迫薛海光,又逼迫卓正揚,逼迫他們一定要按照她的旨意來行動,全然沒有想過會給他們造成怎樣的影響。

“別哭了。”卓正揚心想沈玉芳一定是說了什麼不好的話,過來想要抱住她,“怎麼了?葵,告訴我。”

她抽噎著使勁推他,他吸取了教訓,沒有硬來,坐在她跟前,握著她的手,她哭了很久,掙扎著伸出個指頭來探他鼻息,他不明白,她指頭抖著,試了半天,不知道他有沒有呼吸,又嚇得直掉眼淚。

“你怎麼回來的?機場都關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

“傻丫頭,虧你還是生物學博士,這世上哪裡的鬼?我好好的,沒事。”他吻了吻她的手指,又把她的腦袋靠近自己的胸口,叫她聽自己的心跳,“我坐直升機在北京中轉。”

至少她沒有因為一時任性毀了這兩個人。

以後,也不會了。

“程燕飛是誰?”她哭得精疲力竭,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又突然打住,“算了,你沒必要回答我。”

她搖搖晃晃站起來,他壓抑著的怒氣又開始探頭。雖然他和燕子沒什麼,但她就不能表現的在乎一點?

“她是我發小。”他想她未必懂得北京話裡“發小”的意思,“對門鄰居,大學同學……”

薛葵馬上就想起了沈玉芳說的話,惡狠狠地接過他的話尾。

“門當戶對。”

卓正揚怒不可遏。這個女人把他推給辛媛,又把他推給程燕飛,他還把她當個寶,想要和她結婚——他抓起茶几上的檔案袋砸進她懷裡。

“開啟看看。薛葵,開啟看看。薛葵,像你這種人上戰場,準保第一個做逃兵!”

他給她點時間反省自己的錯誤,氣沖沖地走進浴室,砰地一聲把門關上;殊不知這句話,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洗了澡,又拿過醫藥箱換藥,儘量不讓自己去想薛葵在外面幹什麼,她總該有點覺悟了吧?他換好衣服,看見梳子上有兩根長髮,是她的,他的心突然一下子就軟了。

怎麼辦呢,別的女人他都不放在眼裡,只有薛葵,一再輕易地惹怒他,而他又總是想要以眼還眼地報復回去,叫大家都別好受。彼此折磨,如死迴圈。

他開啟浴室的門,心想得這次,無論如何得好好和她談一談,還有她媽媽。

“薛葵,我們明天回姬水。”

沒人理他。他一眼看見茶几上的果盤翻著,空空如也;檔案袋已經開啟了,全部檔案都被扯得粉碎,大門鑰匙放在桌上,所有他送給她的東西都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一邊,包括那雙軍靴——她已經收拾收拾走掉了。

第二十一章

盤雪照例是回家過元旦,2號早上直接去藥理所,看見薛葵正上樓,道了聲元旦快樂。時間尚早,沒有什麼學生,薛葵拿著豆漿一路走一路喝,盤雪站在膜片鉗門口,隨口一句。

“元旦去哪裡玩啦?”

其實她惴惴不安,只恨自己為何頭殼壞掉,還去問薛葵何祺華是誰。她一向唐突慣了,薛葵又縱容著,所以愈發驕縱起來,直到這一次,問完就後悔,後悔完了又想知道真相,想的抓心撓肺,寢食難安。

平靜無波,單調枯燥的一滴水,遇到了曾經電閃雷鳴,波濤翻滾的一片海,一直覺得生活乏善可陳的盤雪想融入到薛葵精彩絕倫的生命當中去。也對,薛葵這樣沉靜而無爭的氣質,當是千錘百煉,為什麼她以前就沒有看出來過。她翻來覆去地回憶沈玉芳的隻言片語,字裡行間可以肯定的是年輕時候的薛葵曾經被那個她覺得很有味道的何祺華包養,並且和家裡鬧得很僵,現在沈媽媽要求女兒和卓正揚分手,而薛葵拒不答應。

如果是其他她所不認識,不瞭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