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劉今正閒適地坐在樹下看方晨和趙凱一圈圈地跑步。這兩人是學校運動會的忠實擁護者,每年都要報名,許清妍則是啦啦隊的成員,跟著音樂老師在操場內側排練舞蹈——不是劉今不愛參加活動,前世她從一年級開始就是運動員,一直到大學畢業,這樣頻繁地參與運動會導致的唯一結果,就是讓她後來一聽到那首《運動員進行曲》就想吐,所以她現在乾脆讓自己離這些事情遠遠的,放空一下記憶。跳舞就更不用多說了,以她現在的心理年齡再去跟著一群小丫頭片子晃腦袋扭屁股,想想就寒。
所以劉今為自己選擇了一件最為簡單愜意的工作,當陪練——簡言之就是每天放學後陪著大家留校,人家練習她看包,簡稱“陪練”。
學校操場邊種了三顆樹,看枝幹,每棵估計都得有至少二十歲的年紀。一顆櫻花樹,兩顆芙蓉樹,櫻花在中間,芙蓉伴兩旁,每到花開的季節,走過樹下,便有清香撲面而來。前世就對這三棵樹戀戀不忘的劉今,現在更是每年都會到這裡感受一番。
此時她正坐在櫻花樹下陶醉著。再過些日子,花就會由現在的粉白變為粉紅,然後便是花落的時刻。等到落花時節,站在樹下,仰頭看風吹花動,落英繽紛的感覺,就彷彿在經受一場時間的洗禮,讓人徒生歲月流金的感慨。那種感覺,能讓最木訥的人也會生出浪漫之情。
傍晚時分的景色尤其美麗。
眼光流轉間,心念所及,筆隨心動。一張張花開時的生動,轉色時的飽滿,花落時的繽紛躍然紙上,這次,連她自己都被自己的設計迷醉了,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成品的出爐。
……
“今子,還在畫呢,該回家了。”不知過了多久,許清妍清脆的嗓音將她驚醒,一抬頭才發覺黃昏已盡,再不走,天就黑了。
“這就走。”趕忙收拾好畫具站起身,拍拍已經麻木的雙腿,“他倆呢?”
“趙凱跟那些男生走了,方晨去廁所,這就來…。。哎,來了!”
不遠處方晨輕巧地跑了過來。劉今不得不佩服這丫頭的耐力,都跑了十五圈了,精力還這麼充沛!
“今子,我聽說有個鋼琴考級的事情,說學鋼琴的都考,你知道嗎?”跑近了,方晨接過自己的書包背上,然後眨巴著大眼睛問。因為出汗,她鼻樑上蒙了一層極細的汗珠,越發顯得瑤鼻精緻小巧。
劉今略微點點頭:“知道一些。你們想去考嗎?”
“恩……想!”許清妍很可愛地肯定道,“不過不知道我們現在到底是什麼水平,也不知道該怎麼考。”
“好吧,我幫你們查一下再說。走吧,該吃飯了。”
三人並排往家的方向走去,像往常一樣,三人安靜地走著,不時地說笑著,偶爾方晨和許清妍也會跑開來打鬧一番。
……
回到家,老爸已經準備好了黑米粥和小鹹菜。
因為繡品店的工作,老媽不得不住在了市裡,跟丈夫過起了“分居”生活,只在週末的時候能夠聚上一聚。不過渡過最初的困難期之後,兩人很快適應了這種生活,沒有因為分開而鬧矛盾,反而因此感情更進了一步,頗有小別勝新歡的感覺。
不過劉今並不看好這樣的相處模式。一家人分居兩地總不是長久之計,她正在找機會勸說爸媽去學車,然後買輛車早晚開著來回。
“今子,洗洗手來吃飯了。哦,對了,剛才那個歐陽先生來電話找你,我說你不在,你要不要先給她回過去?”怕人家找過來有重要的事情,劉正直便問了一句。
劉今搖搖頭,在她心裡,家人第一,吃飯第二,其它都在後面。
“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再打。”
兩個人的方桌有些冷清。劉今不喜歡說話,但不代表她不喜歡聽人說話,尤其是以前飯桌上爸媽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白天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有些三八,卻很有家的感覺。
“爸,我存摺裡的錢不少了,你想沒想過怎麼花?”嚥下最後一口粥,劉今抬起頭問對面的老爸。
正在埋頭吃飯的劉正直沒預防女兒的提問,愣了一下,使勁嚥下喉嚨裡的鹹菜,想想道:“你媽和老三那邊暫時不缺週轉資金,我在單位也沒地方用。還是,今子你有什麼想法?”
劉今示意老爸等一下,自己跑回屋裡拿出那張存摺遞給他:“爸,上面的錢你看看,心裡有點數,我也不瞞你們,現在咱家不缺錢,即使那兩邊的生意都賠了也不愁。但錢就這麼存在銀行裡不安全,而且也不會自己再生錢,我想你是不是拿去搞點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