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隻鋼齒巨象剛才果然是正在向妖獸進化,而且被提升的能力應該是“速度”。好在楚皓及時阻止,否則……想到這裡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背後冷汗直冒,再次將注意力移回場中。
寂殺之境在母獸發動衝擊之前便捕捉到它全身肌肉的異常變化,母獸這種不用起勢便衝鋒的能力,可以讓依賴視覺系統的敵人措手不及,但卻騙不過處於寂殺之境狀態的楚皓。
是故,在母獸的衝勢尚未形成之前,楚皓便提前產生了警覺,加上先前有過與準妖獸………狼王搏鬥的經驗,楚皓此刻並未顯出一絲慌亂。
面對突然壓面而來的母獸,楚皓眼中精芒一閃,持戕右臂勁氣滿盈,腳下砂石四裂塵土飛揚,身子不退反進,凌空撲向正當胸次來的右門牙。
此刻在楚皓的寂殺之境感應下,巨象兩跟正在突進的門牙,以及緊隨其後卷至的長鼻,速度不再慢如蝸牛,而是快得似流光幻變,楚皓根本來不及過多思考。
第一次,楚皓沒有依賴寂殺之境的減速特性為大腦爭取分析時間,進而依照分析好的方案進行戰鬥,這次楚皓不退反進的舉動,完全是一種武者的直覺反應,彷彿冥冥中存在某種指引般,讓他毫不猶豫地飛身撲上。
這時的楚皓,彷彿回到在死亡沙漠中與沙狼統領那一戰的狀態,正是那一戰,讓他第一次進入“寂殺之境”狀態,接著透過“雨夜悟境”才最終掌握寂殺之境,可以說,沒有那一戰,楚皓根本就不可能擁有寂殺之境,之後也不可能幾次靠著寂殺之境死裡逃生,所以,楚皓對那一戰一直印象深刻,對當時一戕將沙狼劈成兩半地感覺更是心生嚮往,可是,自從獲得寂殺之境減速功能後,自己在戰鬥中便擁有了足夠的分析時間,應敵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經過嚴密的計算,確認無誤後才出手,這樣一來自己雖然每次都能靠著精密的計算以弱勝強,卻再也體會不到那種說不清、道不明彷彿來自冥冥中的指引感覺。
直到現在,寂殺之境減速功能在經歷了初次突破的母獸面前失效,楚皓才再次找到這種感覺。
精神開始不斷昇華,整個人進入一種通靈剔透的狀態,思維無比的活躍與清晰,以前想不通的問題在這一刻卻莫名其妙的通了,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體悟告訴他,自然界一直未被發現的某種永恆存在,正在向自己發出呼喚,並不斷傳遞著一種親切,友善之意,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楚皓卻本能地想要接納這種呼喚。
接納的想法甫一形成,楚皓便感到整個人被一種奇怪的能量所包圍。他不知道這種能量是什麼,但卻知道它來自於自然界,潛藏在宇宙中某個永恆至理中,福至心靈的,腦中閃過“天道之力”四個字,毫不猶豫地,楚皓將它命名為“天道之力”。
天道之力彷彿從沉睡中剛剛覺醒,隨著楚皓“接納”的想法,開始源源不斷地從全身各處湧入楚皓體內,體內力量急遽攀升,緊接著,一股強大的自信從楚皓心間升起,累積,漸漸地,本該看不見摸不著的無形“自信”,隨著量的不斷積累開始化為實質,並在楚皓身體中不斷流溢。
此刻的楚皓感到,自己彷彿擁有了彈指間令敵灰飛煙滅的能力,一股毀天滅地的強大氣勢從體內迸發而出,頃刻間便籠罩方圓千米,在這千米方圓,楚皓便是“神”,主宰一切的生命興亡的“神”。
耳邊彷彿傳來一道若有若無的驚呼聲:“天道之氣……楚皓,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道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天外,又彷彿就響在耳邊,熟悉而飄忽。
“是瑤琴,這個聲音是瑤琴的!”
可明明瑤琴就在百米之外,為什麼發出的聲音如此飄忽呢?彷彿這道聲音穿過無數阻礙才抵達自己耳邊般,正納悶間,楚皓突然發現體內的力量在開始急遽退卻。
萬般不捨中楚皓意識到一個既不願意承認的事實:這種力量,並不屬於自己,也不會在體記憶體留太長時間,至少現在是這樣,它們只是遵循著自然界某種規律回應自己的“接納”意念,這種回應需要剛才機緣巧合進入的狀態作為前提,遺憾的是,自己並不知道如何進入,以及如何保持這種狀態。
現在,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趁體內天道之力消失前試驗一下它的威力,恩,就用它來斬擊眼前的母獸吧。
這個念頭甫一產生,楚皓便緩緩舉起手中的長戕,體內的天道之力猶如找到宣洩口般,瘋狂地湧往戕身,並拖著楚皓浮在空中的身體,依循某種玄妙的軌跡往母獸頭顱斬去。
這一斬,楚皓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