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夜降臨,向霸天才緩緩從空寂狀態醒轉,睜開雙眼,兩道駭然精光從雙眸中爆閃而出,瞬間將沒有掌燈的帳內照到亮如白晝,若是有武徒在現場,定會被向霸天的修為驚得目瞪口呆,因為就算是武徒也不可能做到這點。
向霸天深吸口氣,眼內精光立即斂去,重新恢復到先前的樣子,繼而嘴角彎起一道驕傲的笑弧,“噌!”的一聲抽出案前長刀,“唰!唰!唰!”三聲過後,木案被削下三塊整齊的木片,最後長刀歸鞘。
從出刀到入鞘,整個過程還不到千分之一秒,若非地上躺著的三塊木片證明之前發生的一切,誰也不會相信向霸天剛才已經動過手。
輕咳一聲,向霸天沉聲朝帳外喊道:“進來吧。”
藍袍老者聞言渾身一震,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畏懼,稍一猶豫便掀帳而入,躬身拱手道:“大哥,愚弟有負所託,特來請罪。”
向霸天沒有回話,只是緊盯著對方久久不語。
藍袍老者見狀知道大哥這回是動了真怒,動都不敢動地保持著“躬身拱手”的站姿,頭顱低垂著望著腳下。
隨著時間推移,帳內氣氛越來越壓抑,藍袍老者背後開始滲出冷汗。
心中驚懼的同時也大感納悶,自己與大哥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在沙曼國皇室,誰都知道自己是大哥最忠實的追隨者,而大哥也對自己這個弟弟極為照顧,除了父皇及母后外,整個沙曼國誰都不敢得罪自己,縱然連父皇最得寵的極為妃子也不例外。
想不到今天,這位一直對自己維護有加的大哥,竟會發這麼大的火。
回憶了下之前在戰場上的所作所為,藍袍老者發現自己似乎並沒什麼做錯的地方,頓時膽氣一壯道:“愚弟除了因為實力不濟,無法將刀疤屠帶回來外,似乎並沒什麼其他大錯,不知大哥何以發如此大火?”他知道這位大哥雖然威嚴極高,但卻是個極為講理的人,只要自己佔著理,就不用擔心他會大發雷霆。
向霸天哼聲道:“讓你去壓陣的時候,我是怎麼交代的?”
藍袍老者:“您讓我不要違反規矩……不過當時形勢特殊,為了挽回我軍顏面,我故意使了些手段……”
“住口!”向霸天厲聲斥道:“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連命都要丟掉?還敢妄談挽回顏面,真是不知死活!”
藍袍老者聞言深不以為然地笑笑道:“大哥你太小心了,一開始我聽了你的話也戰戰兢兢的,後來跟那名女子交手時才發現,只要給我一刻鐘,定能將她拿下,退一步講,就算那女娃子有什麼隱藏底牌,我也能在三百招內將其擊殺……”
向霸天知道這個二弟的修煉天賦並不弱於自己,因此養成了心高氣傲的性子,加上自己及向家在沙曼國的地位,縱然強於他的對手也會對其禮讓三分,更是讓他目空一切起來。如果這次不跟他說明利害,很可能會折在姓方的手中,當即輕嘆一聲,苦口婆心地解釋道:“你也不想想,姓方的既然敢拍那名女子出來壓陣,難道就不會留下後手,白白讓你把他的師妹斬殺?這是其一,其二,我之前跟你說不得妄動,是因為對方還有一名絕世高手沒出動,如果你當時真敢做出傷害那名女子的行動,相信你的刀還沒閣下對方頭顱,自己就已經先命赴黃泉了。”
藍袍老者不服氣道:“大哥你也太長他人志氣了,以我現在的實力,就算老祖宗出手,也不可能一招至我於死地,何況你說的那名絕世高手,跟我還隔著一百多米距離呢。”
向霸天知道空口無憑下,是無法讓他相信的了,當即沉吟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再給你安排一個任務,拿著地上這三塊木片,連夜進城去找那位方立新,告訴他今夜子時我會恭候大駕。”
藍袍老者聞言興奮道:“大哥是要準備‘擒賊先擒王’麼?我這就去送信。”語畢撿起地上的木片就要轉身離去,突然想起什麼回首問道:“大哥,你還沒說見面地點呢?”
向霸天淡然一笑道:“地點已經在你手中的三塊木片上了。記住,去的時候一定要客客氣氣!”
藍袍老者聞言一愣,這時才想起木片來,仔細看了看,見他們並沒什麼特別之處,眼中疑惑更甚,正待再次詢問,向霸天先一步開口道:“你現在實力還不夠,問了也是白問,對方那位絕世高手看了他們自會明白,去吧!”
藍袍老者狐疑道:“大哥你這到底打的是哪一齣啞謎?萬一對方猜不出你的意思,問起來我怎麼回答?你總該跟我私下透個底吧?要不你直接告訴我地點得了。”
向霸天淡然一笑道:“如果對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