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場上響起一道突兀的聲音:“小兄弟,崔金陽畢竟來自木家,待會還請留他一命。”
讓方良饒木家強者一命?這不是瞎攪亂麼?現在可是木、方兩家初次進行實力碰撞的敏感時刻,誰敢搗亂就等於同時挑戰兩家尊嚴,到底是誰吃了下心豹子膽?
眾人詫異地循聲望去,發現說話者竟是一直惜語如金的黑袍老者。
先是一個個滿臉不敢置信之色,緊接著轟的一聲議論起來。
“竟是皇室的許靖侯爵,難道皇室也打算參和這場渾水?”
“還真有可能,剛才木家可是把三公主也得罪進去了的,皇室跟方郡守聯手打壓對方也說得過去。”
“不可能,許靖宗師可是六重獸戰,由他一人就可擊敗崔侯爵。”
“對,雖然許、崔二人都是侯爵,但前者卻高出後者一個境界,真想出手根本用不著方良幫忙。”
“咦,你們可還記得徐侯爵剛才說話的內容麼?他只是讓方良留崔侯爵一命,並沒透露親自出手的意思。這可真是奇怪……難道……”
“不會吧,難道方良真能殺死崔侯爵?這怎麼可能?”
“雖然這事令人難以置信,但許侯爵卻是六重獸戰,以他的實力及身份,自然不可能信口胡謅。”
“確實不對勁,剛才那話要是出自我們這些人的口,大家定會以為是無稽之談,但許侯爵這麼說……可就值得推敲了。”
“不管怎麼說,方良跟催侯爵隔著兩重境界的差距,要說他藉著一些秘密受到勉強保住性命還勉強有可能,要說反過來擊殺對方,打死我都不信。”
這個結論很快得到大家的認同,附和聲此起彼伏。
坐在主桌的八位因為要顧及身份,並沒一人交頭接耳,但反應卻截然不同。
紅袍老者是滿臉憤然之色,卻因為礙於黑袍老者身份實力敢怒不敢言。
木青玉則雙目怒瞪著黑袍老者,幾次想開口,都被坐在旁邊的姐姐木青菱攔住。
木青菱雖然臉上帶著面紗,但眼中卻泛著謹慎光芒,間或閃過一絲睿智神光,不僅自己默不吭聲,桌下的右手還死死拉住木青玉,不讓他起身發言。
也是臉罩面紗的三公主,目光則饒有興趣地在方良與紅袍老者身上游移著,誰也看不出她心中在想什麼。
寒凌仙子與楚皓則對視一言,雖然沒有出聲,但兩人卻在神殿空間中討論起來。
寒凌仙子:“姓許的沒安好心,故意說了方良留對方一命,一者可以激怒木家那個老傢伙,二者又讓方良虛榮心得到滿足,產生輕敵心態。”
她是“恨屋及烏”,因為看三公主不順眼,連黑袍老者許靖也討厭起來,一開口便指責對方。
楚皓笑道:“你誤會許靖了,人家確實是出自一番好意,天魂丹和黑魔真水在方良體內發揮作用的時候,大家都以為方良在承受藥力折磨,唯獨他看出了不對勁,如果你我不是早已知情,不一定能看出方良的真實情況,但從這點便可看出他的觀察力極為敏銳,擁有敏銳觀察力的人,心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自然能看出這個時候正是我們跟皇室的蜜月期,有損我們關係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其實寒凌仙子也知道黑袍老者是怕楚皓年輕氣盛,一時衝動做出讓木家大肆報復的事來。皇室雖然希望楚皓跟木家結怨,但卻不想他過早地跟木家硬碰,他們也看出楚皓的潛力巨大,時間拖得越久,楚皓的實力便成長的越大,到時給木家造成的麻煩也越大,甚至可能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這時木青菱終於開口,不卑不亢道:“許侯爵剛才那句話說得有點過了,就算是一名六重巔峰獸戰也不敢說一定能擊殺崔先生,想來在座的諸位也是這麼想吧?”
說完目光環視院內眾人。
這種情況下,大家都把許靖看成皇室的代表,認為他那番話是皇室與楚皓聯手的訊號,自己這邊若不表態,氣勢上便弱了一籌。所以她不得不開口。
果然這話一出,院內再次響起嗡嗡的議論聲:
“面對兩個勢力聯手打壓竟然毫不退讓,木家有這等魄力,不愧為帝國第一世家。”
“不錯,今天總算見識到第一世家的氣概。”
“說得好,木家能有這等年輕子弟,真是後繼有人啊。”
……
一時間,場上全身對木家的奉迎拍馬聲。
楚皓眉頭微皺,心道木家多年來的積威,早已在子民中豎立不敗的形象,不扳倒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