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流乾了，也沒有任何的溼潤感，只是有些酸澀……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還管那麼多做什麼……”他的表情有些不屑：“反正筆記本在你的手裡，你想什麼時候殺了那個人都可以不是麼？”

是啊，可是我只有5年的時間，甚至有可能並不到……

我的笑容有些苦澀：“因為那條命對我來說很重要，L是我最珍視的人……”

L……

念出了這個名字，我的心在不知不覺中柔軟了，我看著窗外的星空，然後眼神一下子軟的不行……

“既然他對你那麼重要，你殺了那個人不就好了……”流愚嚼著蔬果依舊是不在乎……

“他並沒有做錯什麼，所以我無法下手。而且就算錯了，我也不想這樣奪走一個人的生命……”我望著夜空，然後這樣開口：“雖然說生命也許是最廉價的東西，但是如果沒有了生命，一個人才是真正的什麼都沒有了……”

“無論是親情，友情，甚至是記憶，連記憶也沒有了……”望著天空，我淡淡的對著流愚說：“其實生命也許是最最重要的也不一定……”

“所以啊，無論是多麼罪惡的人，我都不想讓他們死去，至少有一次機會，改過的機會……”我的目光很柔和，只是這樣子說著：“有些人只不過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需要的是一次機會……”

“當然，不過這只不過是我的感覺罷了……”我望著天空，望著那看不到一顆星子的天空對著他說：“有時候為了一些感情能夠獻出生命，但是是因為那些感情值得用生命來守護，用自己最最重要的東西去守護……”

我的心在天平的兩邊徘徊著，一邊是殺，一邊不殺。無論這架天平倒向了哪一邊，我都註定悲傷……

對著流愚說著一些自己都不明白的話，在默默的望著天空之時，我聽到了L的敲門聲……

心頭突然間輕輕的跳了那麼一下……

我走到了門前開啟了門，然後看到了那個很安靜的少年靜靜的站在我的門前……

“三月……”他微微的望著我，用他那又大又黑的眼睛，那樣看著我：“為什麼今天你沒有在琴房……”

我則和以前一樣依舊很柔和的衝他笑了笑：“沒有什麼，只是東西忘了拿，所以先回來了……”

“那麼還去麼？”他很安靜的看著我，很安靜很安靜。突然間，我很擔心他便這個樣子一直安靜下去，然後消失掉……

也許是因為太擔心他會這樣消失，我突然伸出手，然後把他靜靜的環住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後用那還略顯清冽的聲音開口問我：“出了什麼事情麼……”

“沒有，什麼都沒有……”我的聲音在我意料之外的不再柔和，而是有些沙啞，有些淡淡的啞音夾雜在原本柔和的聲線中，然我有些驚異……

但是我沒有管這些，只是依舊靜靜的環著他。感受著他比一般人更涼的體溫，感受著他的存在………

L………

我在心中默默的念道……

“如果出了什麼事，要告訴我。”他頓了一下，然後和我環著他一樣，靜靜的伸出手環住我……

不知道因為什麼，我居然說了……

看著面前漸漸長高了的少年，我很輕很輕的開口：“L……”

L睜著大大的黑眼睛，然後望著我等待我下面的話。

他的眼眶邊上有著很重的黑眼圈，從那日我對他說過讓他去華米茲之家之後便一直沒有淡下來，他的面板也有些過於蒼白了，讓人看上去有些無力………

但是他卻已經不是那個在雨天中默默蹲在那邊的男孩，他已經成長了……

他已經不需要我在雨天那樣為他撐著一把傘了，他已經是能夠為我撐著傘的少年了。儘管還不夠高，儘管依舊單薄纖細，但是他已經可以伸出手靜靜的環住我了……

望著這樣的L，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傻……

也許他有權利自己決定，決定以後的日子……

望著那樣的L；我開口了：“如果以後有一個人會殺了你，你希望在現在讓那個人死去麼，讓他被殺死……”

面對這時的L，我開口問了……

L在孤兒院居住過，他明白我的話的意思。畢竟在孤兒院居住過的孩子更加的早熟，而且還經歷過激烈的競爭。

他不是白，而是灰……

安靜的灰色………

我突然想知道他的答案，在那時候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