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目光,端起茶杯,細細品起來,竟仍似毫無敘舊之意。
我實在耐不住,只好自己起頭,乾咳道:“這兩年,你過得可好?”菊喜輕輕挑眉,展顏微笑:“格格您看呢?”說完起身笑嘆道:“葡萄美酒,錦衣華服,自然舒服得緊。”我一時目眩,甚而有些發楞。我見過她似水般的寧靜,見過她如火般的暴戾,見過她冰樣的仇視,但卻是第一次見她對我笑。笑靨如花綻放,美麗到讓我覺得有些莫名的哀傷,好似看到正升騰的煙花,美麗妖冶到極致,只因在煎熬燃燒著自己。我盯住她的眼睛,她卻馬上垂下了眼簾,淡淡道:“格格可曾記得第一次和奴婢相見?”我“啊”了一下,這我桑璇哪裡曉得?芷洛又哪會記得?只有無奈道:“我一向記性不好……”這倒是事實,呵。
菊喜打斷我,笑道:“我懂,主子又怎會去記這些小之又小的下人之事。不過奴婢卻還記得一二,格格若不嫌煩,就姑當聽我講個故事罷。”我嫌煩,嫌煩!我還有點暈呢!小菊同學您到底要做什麼啊?你喜歡太子爺你已經嫁了他了,你討厭我、恨我還把我當小人紮了針,我也跟了老十三了,你還哪點不滿意?
我內心在大喊,卻只能假惺惺地笑道:“如此甚好。”她福了福身,復又坐下,道:“很多年前的事了,怨不得您和太子爺都不記得。那時我方七歲,家鄉忽發水患,情急之中奶孃將我塞進一口大缸中方保得性命,可待洪水退去,所有活著的人都在尋找親人,可他們要麼找不到,要麼找到了死人。”我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