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嫉妒。”我斜睨著她輕聲笑道。
她衝我吐吐舌頭,竟然不回嘴,仍是笑呵呵地,徑自拉著我就坐在一桌女人中間。
剛一坐下,我就感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我小心地慢慢地依次看過去,只覺得越看越暈——葉子的身邊坐著八福晉,正微微笑著看著我;她旁邊卻是十福晉,斜了我們一眼,便自顧自地和旁邊我不認識的女人說笑;我們正對面坐著一個年紀不輕的女子,身邊的那拉福晉和十三福晉都陪著她閒話,似也沒注意到我。
我根本不想再看不下去了,只把殺人的目光射向葉子。她悄悄地看著我,虛張聲勢地說:“喂,我是為了看你才費盡心思跟了那拉福晉來,你敢不陪我?”
我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哼著說:“陪!哪怕是什麼刀山火海油鍋,只要是你葉子拽著,我都陪!”她自知理虧,只是兀自作可憐狀。
看她那副樣子,我不禁噗嗤一笑,壓著聲音道:“不和你鬧啦。得,不就是女人麼?只要咱倆一起,任誰都得給爺兒讓路!”
她看我故作兇惡,撇著嘴說:“就你?你這半輩子和人吵過架麼你?我看還是得我保護你,你就放心吧。”
嗯?這傢伙返過勁來了是不是?我剛想悄悄掐她一把,只聽得有人宣道:“太后駕到!”忙起了身和眾人行禮。整個大廳忽地靜下,太后在主位落座,笑道:“說了是家宴,快都坐了吧,別拘了性子。”
太后的家宴的確講究不多,一時眾人歸位開席,言談聲四起。
忽地太后笑道:“舒倫,怎麼竟是坐在那裡?不愛陪我這老婆子了?”
舒倫?耳熟得緊啊。只見對面那個女人笑著站起,回道:“老祖宗別說笑了,舒倫是因為好久沒和姐妹們見面,這才在這兒閒話。”
我忽地心中一動,原來這就是太子妃,石氏舒倫。在宮中,一提到太子妃,人人都是交口稱讚,說她深居簡出,賢良淑德。可我今天竟然和她同席而坐,仍免不了心中打鼓。
只見旁邊的八福晉也站起來,笑道:“老祖宗,今兒個孩兒們可要大膽和您爭了,舒倫姐姐可是難得和我們一聚,您可不能搶了她去。”
太后呵呵一笑:“這老八媳婦,我不過只說一句,你就來搶人啦。得,我爭不過你那張嘴,你們姐妹坐著罷!”說完掃了一眼,卻又續道:“連洛洛都去那兒湊熱鬧了?”我心裡大聲疾呼:我不要湊這份熱鬧啊!老祖宗把我叫了去陪您算了!誰知太后意味深長地一笑,道:“嗯,現在坐那兒……也好,也好。”
我一愣,再回過頭來,只見全桌的女人都是神色微變——好傢伙,老祖宗您一句話,我多了一桌子情敵啊!
葉子在一旁看著我直咧嘴,又輕輕拍拍我的手,我倒吸一口涼氣,衝她無奈地笑了笑,心裡已經做好準備:這些福晉們成天擔驚受怕的也不容易,今天就算有哪個沉不住氣的衝著我來,我也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說不定還要笑著問上一句——您舒坦了麼?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想罷,心裡反而一鬆,衝葉子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同時舉筷。
席間的氣氛平和得讓人難以置信。
八福晉雖然忙著和太子妃、那拉福晉幾人閒話,卻也不時回過頭來和我們打趣幾句,惹得太子妃也笑道:“洛洛真是越發出落了,我看著都喜歡。”
我自做嬌羞狀不說話,心裡卻有些發毛,卻聽她又道:“旁邊這位妹妹眼生得緊,是……”
那拉福晉卻不答話。
葉子呼了口氣,起身回道:“回太子妃,是四爺府上的,杜衡。”
我暗自憋著笑,幾乎聽到她說到“四爺府上”時暗暗咬牙的聲音。
誰知,太子妃卻又道:“嗯,確是水靈。無怪那拉妹妹偏帶了你來。”說著側臉看著那拉福晉。那拉福晉淡淡地一笑,道:“這衡兒的確乖巧。”葉子站在那裡拼命矜持地微笑,可依我看她幾乎要翻白眼了。幸好那邊那拉福晉已又不露聲色地岔開了話題。
我和葉子同時鬆了口氣,卻也同時在對方臉上看到一絲苦笑。
我慢慢掉過頭,忽地看到十福晉飄過來的一雙冷眼,我索性把臉上的苦笑抹去,燦爛地對她露出牙齒,呵,隨你瞪,又不會少塊肉……
十福晉一時被我嚇到,眨了眨眼,好半天才轉過頭去。我這才仔細留神她旁邊那女人——臉上始終帶著有分寸的微笑,和每位福晉應酬往來都進退得宜,甚至對十福晉,她也是靜靜聽著,之後只說上兩句話,便逗得十福晉笑逐顏開。
我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