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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份感情麼……

思及此,突然就想起一首歌來,我撂下酒杯,輕輕地哼唱:望著你從面前經過似有一些悲哀於是就輕輕唱了起來所以你我從此被愛,緊緊鎖起來卻又不能一生相守這到底是誰在安排當你小心的在我身邊靜靜坐下來告訴我未來多精彩所以你我從此被愛 緊緊鎖起來卻只能相互眺望這支離交錯的感傷在你我相遇的地方,依然有愛情在遊蕩在你我相遇的地方,依然有人在唱,依然還是年少無知的感傷唱罷,我的眼裡已是微微含淚——相愛而不能相守,為葉子,為十四;遙望而獨自感傷,為我自己。

十四一直端著酒杯,靜靜地看著我。此時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一雙眼睛炯炯地射過來,沉吟半響,卻只是笑道:“我記得那日,你的歌喉,可真真不敢恭維呢。”

我微微一笑,卻不答言,心想還不是那日在康熙帝御前亮嗓子練出了膽子,如今徒增信心。忽地想起葉子生日那天的情景,便問道:“十四,那日衡兒酒罷問君三語,咱們都是未答。如今你的答案有了麼?”

他抿了抿嘴,輕哼一聲,道:“我正是想要問你呢,可不能被你搶先。芷洛格格聽好:你最快活逍遙是在何時?最大的心願又是什麼?這一輩子,你最在意的又是誰?”說畢,仍是研判地看著我。

這宮裡的男人,到底是要好好藏住自己的心呢,我撇撇嘴,也不勉強他,兀自說出自己的答案:

“最大的心願,便是和衡兒一起逃走;最在意的人,自是我額娘;最快活的時候,便是咱們宮裡的青珂湖邊。”

這三個答案,全出自我內心深處。額娘,自是現代的那位媽咪;衡兒,便是葉子那個女人;青珂湖,卻是去年和十三一起大哭大笑:“營救”十格格的地方。

他聽我說完,不禁一愣,而後躊躇了半響,張了張嘴卻又合上。我忙又倒上茶,道:“我對人家的心事不感興趣,您只管喝茶罷。”

他歉然一笑,道:“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這三個問題,自從衡兒問了之後,我也問了自己很多次,卻是始終沒有頭緒。似你這樣痛快地給出答案,才是讓人羨慕。”

我也衝他一笑,點了點頭,突然明白,那日葉子提出的三個問題,十四阿哥、十三阿哥,還有四阿哥,都不是不思量,而是思量不出——

就像《天龍八部》中的慕容復,到最後也只能悵然作答:“要我覺得真正快樂,那是將來,不是過去。”

這些在機心重重中長大的男人,到底這半生中有沒有真正開心的時候?是不是隻有在將來的某一天,如願君臨天下,才能心滿意足?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又恐怕,他們自己也無從知道。

想到這裡,我舉起酒杯敬十四道:“那便祝你,可以早日答覆我,答覆她,也答覆你自己。”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飲盡了茶,起身道:“好久沒這麼痛快了!芷洛,你現在這樣子,很好。”我微微一笑,送他出門。

他走了幾步,又回身問:“剛那曲子,叫什麼名兒?”

我看著他的眼睛,靜靜地回道:“遙,望。”他眼神倏地一凜,遂復又轉頭大步離去。我看著他的背影,想到自己並沒有告訴他,那首歌兒的出處——《將愛情進行到底》,因為,他的愛情,從沒開始,如何到底?又或是,早已開始,自會到底……

紫禁城裡的春天,繁花似錦。這天一大早,我便採了一大捧的鮮花兒,用翠玉瓶兒裝著給德妃娘娘送去,剛拐了個彎兒,卻見十阿哥迎面而來。我不禁咧嘴,忙悄悄回過身去,準備先溜回翠雲館。正輕輕邁開了步,卻聽得十阿哥的聲音響起:“你站住!”

我萬分不情願地轉過頭去,扯嘴一笑。

十阿哥幾大步上前,粗聲道:“什麼時候要繞著道走了?”我自知理虧,只嘿嘿地笑道:“男女有別,男女有別嘛。”

十阿哥瞪了我一眼,幾乎是喊著道:“九哥你都撞了,還以為我們當你是淑女麼?男女有別,哼,怎麼十三弟和你卻仍是要好,我次次上門卻被堵在門口?我們卻到底哪裡待你不好了?”

心中我暗暗叫苦,十爺啊,就是因為你們待我太好了,我才不能再添亂啊!嘆了口氣,我微笑著撫慰他:“我和四爺的側福晉交好,託十三為我們傳個信而已。”

他半信半疑地問:“當真?”

我忙點了點頭,又鄭重地加上一句:“十爺,你放心。你、十三、八爺,都是一樣,我待你們,一如知己,一如兄長。你們都待我好,也都是我從心裡在意的人。”

看著十阿哥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