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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丁辛”,思忖片刻便叫那侍衛立即帶命令前去放行。

“陳尚儀,帶她們先回去吧……”

原本是歡歡喜喜想來開開眼界,誰曾想什麼都沒見識到,連話都沒能說一句就被趕了出來。錢落谷和我想的一樣,出宮的路上膽子也大了些,小步小步貼近我和我低聲抱怨著。而我現在滿腦子都在想父親的事,他為什麼要進宮面聖?

一直被面紗遮掩著神色的“丁辛”始終不發一語,偶爾被我追尋的視線撞個正著時也只是善意地笑笑,笑彎了那新月般璀璨的眸子。

我知道我該收斂心思不去理會丁家的事,可眼前老是出現父親那張皺紋漸生的蒼老面容,還有那絲絲入鬢的花白頭髮,那總是慈愛地望著我的雙眼……昔日的殷殷叮囑、切切期盼言猶在耳,可現在……我們卻只能踏上殊途。我終還是放心不下,一出側門便不顧一切向正門方向跑去。

身後眾人眼見我像一陣風似的越跑越遠,還沒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聽到陳尚儀左右喊了幾聲,連忙吩咐等候多時的護衛們去追我。

龐然的宮門死寂地合攏著,兩旁的侍衛見我氣喘吁吁地跑上來時立刻呵斥一聲,挑起長矛阻攔在門前。宮門前的空地上什麼也沒有,也看不出任何爭鬥的痕跡,好似方才是我在大殿上產生了幻覺,父親剛剛並未出現在這裡。

他……是進去了嗎?那個皇帝放他進去了啊……

我惶惶地呆立著,望著緊閉的宮門一陣揪心的痛,卻不覺身後追我的人已經趕了上來,將我團團圍在中央。

“肖小姐,您今天是怎麼著?想出風頭也不是這麼個法兒啊!”陳尚儀也很快追過來,連同其他人一起將我推搡著送回了轎子裡。

回去的路依舊是原路,可那路程卻忽的漫長難耐,分分鐘都在煎熬著我。我摸著胸口起伏的呼吸,忽覺陷入空前的絕境裡找不到出口,憋悶得越發難受。

我的心,一片片碎開來,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由於我今日的“出眾”表現,據說我在信王妃那兒好不容易積攢的幾個好評都被扣掉了。小嫻和小靜也是一副哀婉悲嘆的傷感模樣,時不時同情地看看我,好像我的末日就要到了一般。

我啊,原來是這麼的一無是處……

進府之前,二師兄曾將他所收集到的一些秘聞說與我知,我當初心心念念那麼久的事情似乎就要在我面前展現出它的全貌。謝雲寒的身世已經八九不離十了,現在只差最有力的物證來證明。而,柳巧眉的事……

我曾以為自己是心血來潮才想要查清她的過去。對於在沁州時那個時時入夢的身影,我一直耿耿於懷至今,我甚至覺得那或許就是冥冥中牽引我命運走向的人。可,她是誰?柳巧眉麼?又為什麼是她呢?直到現在,我才敢肯定我所揹負的一切並不是上天一時疏忽的決定,而我更註定要去探尋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我也曾以為,她和父親當真是為了偉大的愛情而不惜離家出走,斷了與柳家的恩義和血緣牽連,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可事實好像並沒有那麼簡單。五道堂上一代捕快中有人清清楚楚記得一個傳聞,那就是二十年前,當時的太子曾出巡探訪南下至沁州,下榻在柳家的秋水別院,與柳家長女即柳巧眉一見鍾情,且感情在短短時日內一發不可收拾,直至太子歸期將至不得不返回京城,這一段露水姻緣才被迫掩於塵埃。之後,便傳來柳巧眉與丁昶相攜逃至塏城一事,沁州一時全城譁然,當時的柳家也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憶及此,我忽然不敢再往下想。

柳墨眉親口說他早已不介懷此事,那誠懇的神情至今想來還覺得十分可信,使我尋不出理由懷疑他。他是真的放下了,但是——因為什麼?因為他終於知道丁家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柳巧眉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唉,要是能見一見姨娘就好了。

我不覺起身關了窗,掩去窗外那耀眼的月亮。

白日從宮裡回來時,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將一個小紙團扔進了我的轎子。幸好當時的我腦筋還算清醒,在那個紙團就要滾出轎門時及時抓住了它。紙上清俊的字跡是哥哥留下的,他叫我在事成之後,於王府西門往東走十步處逃出去。

逃得出去嗎?西門東走……狗洞?我不覺失笑,剎那消遣了一些煩悶。不說我能不能趕在初十之前找到東西,單單那個狗洞就絕對是個難闖的關口——我可沒忘記那隻大狗狗也在這府中當差,要是他小乖乖好巧不巧地正好霸著洞口,我就是再不顧顏面也不能不顧小命啊!被那麼一張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