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
洛玉如與白無常,已經聚過三次了。
第一次是在西湖花船上,白無常和洛玉如拜了堂,也把她剝了個精光。
第二次是在小妹洛玉珠的院子裡,洛玉如想把白無常剝個精光。
第三次是在西南妖界,兩人像相識多年的老朋友,飲酒談笑,不說往事,在殺人地輕鬆自若。
從大漠雪原到正南豔陽,真好似冰火兩重天。
這裡熱得出奇,日頭毒辣,像要將人烤乾一樣。
但卻永遠不可能烤乾,因為這裡雖然很熱,也很潮溼。
踏足這個地方,不消一刻鐘的功夫,渾身已經溼透,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潮霧。
採星拼命的搖著羽扇,奈何扇出來的風,也是暖的,無論如何,總叫人難受。
他熱的受不了,和摘月商量過:“師姐,我能把衣服脫了嗎?”
摘月拒絕的很乾脆:“不行,你我男女有別,師兄如果在我面前赤膊,恐怕不太合時宜吧?”
汗流浹背的滋味,讓人又滑又膩,聽到摘月的拒絕,採星唯有苦笑,只能將領子扯得寬敞一些,繼續趕路。
前方一片灌木叢,藏著不知名的飛蟲,各種顏色都有,不是在中原能見到的。
顏色越是鮮豔的,毒性越是狠辣的,這是行荒野外的常識。
採星指著那片小飛蟲,斜眉問摘月:“師姐,你能叫出這些蟲子的名目嗎?”
耳邊不但有蟲鳴,還偶有遠處的獸吼,這種讓人深陷不知處的滋味,著實有幾分恐怖。
蟲子密密麻麻,摘月都不敢多看,採星卻要問她,這些是什麼蟲子?
摘月輕輕搖頭:“師父沒教過我這些。”
“這可麻煩了,我也不知道這些蟲子是什麼?”採星長嘆一聲,滿嘴為難:“現在有這片蟲子擋路,咱們怎麼敢亂闖?”
在不知不覺中,摘月已經形成了習慣,只要和採星同路,遇到難題事,似乎總有依靠,所以她順嘴就問回去:“師兄說該怎麼辦?”
“師姐手裡的無常斬不是擺設,可以隨便耍上幾招,把蟲子嚇跑。”
這就是採星的主意,摘月立即拔出無常斬,劍身一束冰藍。
還沒使出第一招,突然聽到採星叮囑:“師姐不妨試試我給師姐的劍法,看能不能只趕跑蟲子,不讓落葉沾身。”
這是此次查案時,摘月第三次出手。
前兩次出手,後果都很難看,一次毀了半座東南琉璃宮,一次險些要了花青蓮的命。
如果不是有采星在其中漩渦,恐怕兩大妖界,早已割下了摘月的人頭。
採星兩次見證了摘月與無常斬不能心意相通,他在東北妖界的結界門外,教了摘月一套劍法。
此時,是驗證這套劍法的時刻,用西南妖界的蟲子們驗證。
摘月小心翼翼,輕輕舞動劍法,凝聚了一束冰藍劍氣。
旋動劍身時,劍氣好似旖旎微風,徐徐卷向飛蟲。
摘月舞劍,身姿曼妙,白裙飄搖,宛若盛開的白蘭花。
清純,也妖嬈。
冰藍微風送走了飛蟲,沒有落下一片灌木葉,也沒有落下一片細小的飛蟲翅膀。
採星看呆了眼,摘月也許是豐都城有史以來,最美的無常。
摘月也愣住雙目,她沒想到這套劍法,居然真的能與無常斬心意相通。
驚喜了許久後,摘月急問採星:“請問師兄,這套劍法叫什麼名字?”
“無名劍法。”
這個答案真是貼切,最好的劍法,從來都沒有名字。
“無常手中無常斬,無常斬舞無名劍。”採星得意地念著,對摘月大為讚歎:“師姐只要練熟了這套劍法,也許會是手段最強的女無常。”
聽採星這樣誇,摘月也有幾分小得意,居然賞給採星一個最美的笑容,俏皮地吐舌:“師兄別誇了,我這個無常是假的。”
“真真假假無所謂。”採星趁著摘月心情好,立刻嬉皮笑臉:“我只想知道,我給了師姐一套好劍法,現在能脫衣服了嗎?”
半空一陣清風,清風送來嗤笑:“假無常,真風流,你們亂闖我妖界,還想活著回去嗎?”
嗤笑聲飄落,隨之降下一個女子,身背透明彩翼,像琉璃那樣美麗。
她像一隻飛蟲幻化的精靈,凌在半空時,像天地間最驕傲的女人。
她莫非就是蛇蟲鼠蟻中的蟲?
蛇蟲鼠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