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尊者回話,白無常輕輕一笑。
“佛前護法尊者萬,能陪佛祖接受世人供養的只有伽藍和韋陀,伽藍尊者紅面使長刀,有一副忠義心腸,而韋陀尊者白麵使降魔杵,人品嘛……唉!”
說到這裡,輕輕一頓,又笑對黑無常說:“眼前這位使杵,是韋陀尊者。”
尊者不在意白無常的怪聲怪氣,自回黑無常:“我是韋陀。”
“若是伽藍,我願受勸,若是韋陀……”
一聲冷笑,黑無常負手挺胸,滿臉不屑,恨聲:“我平生最恨薄情寡義之徒!”
收拾好的局面,又要破臉。
白無常嘆氣搖頭,搭上薛血雪的肩膀,攜她躍到蛇王女兒的地方,苦笑:“這廟要遭殃了。”
他敢口出狂言!
大和尚怒目而視,大聲喝止:“你敢誹謗菩薩,今日要你……”
“你身著盔甲,行動不便,我讓你一隻手。”無視大和尚的聒噪,黑無常背起一隻手,冷眼仰望韋陀護法,狂妄至極!
韋陀尊者點頭微笑,收起了十丈巨體,幻化至與黑無常一般的身高體態。
拋掉降魔杵,攤開空空雙手:“佛法無邊,我不能讓三界笑我佛門恃強凌弱,我讓你一個法器。”
多說無宜!
黑無常以手做刀,一掌劈過去,快如疾風,直取韋陀的脖頸。
韋陀足下微動,展開蓮步輕移,身形後退,讓他劈了個空。
藉著劈空之勢,還有後招,黑無常旋動身體,雙腿交錯踢出,憑空遞出八招,足尖點向韋陀周身的要害大穴。
韋陀被腿風逼得緊迫,不得不再次閃身躲避。
躲得狼狽,終於被激起心性,大喝一聲:“好黑君,有手段!再讓我見識一下你的鎖鬼鐵鏈。”
“我臂上的鐵鏈若是動一動,便算我輸!”
黑無常沒有趁勝追擊,反倒橫起右臂,給韋陀看清臂上的鐵索。
言下之意,與你過招,也不須用兵刃。
他說這話,是要賭勝嗎?
韋陀聞言,笑問黑無常:“贏怎樣?輸怎樣?”
“我贏,你死。你贏,我死。”
今夜二人中,必死一個!
“雖說佛門慈悲,卻不容妖魔邪祟!”韋陀幾次相讓,卻都被黑無常逼迫,不免動怒,高聲大喝:“今日與我佛除惡,須不能手下留情!”
怒喝聲未止,兩掌一拍,憑空擊出一團聖火,平推向黑無常。
火團襲來,氣浪翻滾,紅光四射!
黑無常微目冷哼,混身上下燃起鬼火,碧森森的滲著恐怖!
紅綠交接,呯然巨響!
火光崩濺,一個大好廟堂,瞬間被火海吞沒。
韋陀見勢不妙,自掌底摧出寒冰,將熊熊燃燒的火海化做烏有。
雖然平息亂象,但廟堂內被聖火與鬼火吞噬過的地方,早已殘破不堪。
佛陀像與羅漢像已全部被毀。
真正鬥法,只過了一招。
已有驚天動地的氣魄。
薛血雪緊緊抓著白無常的衣袖,跺腳急催:“你別傻站著,快帶冰人走吧。”
苦笑:“你覺得我有這個能耐嗎?”
被他問的無聲,忍不住,兩行淚。
“邪魔休狂,今日不死不休!”韋陀提起胸中真氣,向半空中吐納。
瞬時間,空中擠滿了邪靈惡獸。
麒麟、野豹、山魈、巨蟒,無一不在,張開血盆大口,撲向黑無常。
黑無常旋動身體,幻做一卷黑色颶風,扶搖直上,將怪獸全都納入其中。
怪獸憑空而至,腳下無跟,被颶風捲起,更是無處著力。
幾陣嘶鳴後,怪獸已被颶風甩向屋頂,破瓦而去。
只留下被吹落的皮毛,作為來過的憑證。
“森羅的鬼火、陰風?”韋陀一笑,讚道:“果然有些門道。”
說完,再念動真言,立眉大喝:“再瞧瞧我的雷音雪蓮!”
法術未出,突然有人朗聲大笑。
“尊者既然提到花兒。”白無常突然一笑,插言:“曇花仙子可還安好?”
韋陀舉起手掌,自掌心盛開一朵白色蓮花,正待壓向黑無常。
聽到曇花仙子四個字,心裡莫名的一疼。
這一分神,白蓮花自掌中敗落,灑下片片花瓣,飄飄遠去,尋往雨中。
白無常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