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山路中間,黑無常在溪水邊淨手,薛血雪抱著幾壺酒,坐在路旁的石頭上,估計蛇王女兒沒下車,還在車廂裡。
見到白無常走近,薛血雪跑著迎上來。白無常慌忙搶過去,牽下她的懷中酒,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打翻。”
薛血雪的臉色有些蒼白,好像受到了驚嚇,對白無常說著剛才的經歷:“冰人讓我抱著酒,我就抱了,誰知道剛抱好,山頭就沒了。”
“你好,我是壁虎精,你是什麼成的精?”牆頭草自白無常的身後閃了出來,笑著與薛血雪打招呼。
立即給兩個女孩引見:“這位是牆頭草,這位是咱們要送到亨通嶺的童女。”
勉強的對牆頭草笑了笑,轉身怒瞪他,咬牙說:“真厲害!洗把臉的功夫,你也能攀上一個女孩兒!”
本來想踢他一腳,但還是忍住了,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轉身鑽回了車廂。
“你這朋友真沒禮貌。”牆頭草撇了撇嘴。
“居然漏了一隻妖。”
一個聲音冰冷,黑影走近。
白無常立即橫出一步,擋住牆頭草,這才對她介紹:“這位黑衣小哥,就是咱們要送到亨通嶺去的童男。”
“好帥呀!”口水幾乎要流了出來。
天地間,什麼時候見過這麼俊朗的少年?
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眼睛一刻也離不開他。
怕小爺動怒,急忙手執羽扇,上下替他撲打塵土:“小爺請上車,前面就是亨通嶺,全憑小爺的成全,我和牆頭草才能到那裡討個差事,領個賞。麻煩小爺陪我們走一趟。”
斬妖而已,偏弄那麼多玄虛。
不理會白無常的假模假式,黑無常也走回車裡。
見小爺鑽進車廂,白無常歉意的對牆頭草一笑:“這位朋友也有點沒禮貌。”
“不,他可不是沒禮貌,他是冷中有情,情中有意。”陶醉的已開始胡言亂語。
同樣的情形,兩種評價?
“這兩人誰也沒跟你說一句話,怎麼在你心裡的差別這麼大?”
苦笑的拖著迷離的牆頭草坐上駕席,繼續趕路。
亨通嶺有兩座峰,高矮相同。
有牆頭草引路,很快就到了嶺下。
嶺下綠意盎然,百花叢生,場景如畫。
指著半峰間的一個山洞,牆頭草嘆氣:“這個洞是我先發現的,結果一天沒住上,就被人家佔去了,你說冤不冤?”
抬頭仰望,洞口左右有兩株千年勁松護持,像個神仙道場。
“世上哪有公平?”寬慰她一句,哄她說:“等咱們送了童男、童女上去,自然能得到許多好處,還不快去叫門?”
“說來說去,你還不是和他們一樣?盡拿我當使喚丫頭。”委屈的嘟囔一句,不情願的跳下馬車,走到嶺腳的一株紅果樹旁,用力推了推。
紅果樹搖曳幾下,便被推倒。
細小的紅果散落一地。
憑空風起,一股白色旋風墜地,現出了一個小妖的身形。
這隻小妖,也是個女身,同樣十五、六歲的年紀,面目乖巧,比牆頭草多了幾分靈性。
見有人接引,牆頭草上前一步,自報字號:“火爆峰巡山先鋒求見亨通嶺主。”
“我家嶺主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接引小妖說話有點蠻橫,雙手反掐細腰,嗆得牆頭草沒敢回話,白無常立即上前拱手:“見嶺主可不白見,有童男、童女獻禮。”
斜了白無常一眼,皺眉問:“你們火爆峰剛剛怎麼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唉。”懊惱的拍了拍大腿:“抓了幾個人,想做一把掛爐燒烤,結果沒控制好火候,鍋爐炸了。”
小妖上下打量,似信非信。
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既然有禮,就隨我上山吧。”
她走在前面引路,七折八拐的到了一處山口,回頭一看,只有白無常與牆頭草,立即生氣,質問:“童男、童女呢?”
“寄存在馬車裡。有大王的威名在,他們不敢逃。”回完她的話,白無常拱手問:“嶺上所有的兄弟都在嗎?”
“除了我下山接你們,其他的都在。”譏笑這中年漢子小心眼兒,走近兩步,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胸膛:“你放心,大家都是你們的見證,大王真得了童男、童女,少不了你們倆的好處。”
聽她這樣說,牆頭草面目大喜,就要隨小妖上山。
嘩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