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
世間哪有如此真實的夢?
秦筱梅跳下床,蹬上鞋子,緊緊逼問:“你是不是認識兩個特別漂亮的女孩子?”
“你是我說我們老爺家的兩位小姐?”常家丁嘆了一口氣:“她們是富人家的千金小姐,我是個窮看魚塘的,我倒是認識她們,可她們從沒正眼看過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認識。”
如果這真是一場夢,絕對是睡了很久。
秦筱梅使勁揉了揉額頭,才驅走一點點昏昏沉沉。
“我躺了多久?”
“沒多久。”常家丁側頭想了想:“也許有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能做這麼長的夢?
他還在唬我!
秦筱梅轉身衝到門邊,一把將大門推開。
外面仍然暴雨傾盆,她的馬兒還拴在木樁上,淋在雨中。
這匹馬,不是應該被楚七小妹騎走了嗎?
“小姑娘,你到底是想走,還是想留?”
常家丁跟在後面,無奈的苦笑:“如果你要走,慢走不送,如果你要留,能不能把門關上?外面下著大雨呢。”
“你後面的屋子裡,是不是關著一個書生?”秦筱梅猛然回頭,瞪圓雙眼。
“你可別栽贓!”再好的脾氣,也架不住人家這麼質問,常家丁有些不悅:“我是個老實人,哪敢做綁票這種勾當。”
秦筱梅聽也不聽,猛然衝後堂衝過去。
常家丁苦嘆一聲,先去掩好房門。
一腳踢開後屋的門,滿目簡陋,一張空床。
掌起油燈細細看過,這就是夢裡救走表弟的地方,怎麼會空無一人呢?
正蹲下身子,翻看床下的時候,聽到常家丁一聲奚落:“小姑娘,我前天丟了一個銅板,你要是在床底下找到了,別忘了還給我。”
“你到底把我表弟藏在哪兒了?”秦筱梅轉身喝問。
常家丁受了冤枉,剛想自辯,聽到有人砸門。
“真是邪了門,大半夜的,誰呀?”
不再理秦筱梅,常家丁跑到前面應門去了。
門一開啟,是一個被淋透了的書生。
還沒說話,先連打了三個噴嚏。
“老哥哥,雨實在太大了,凍得受不了了,能不能收留我一會兒,給碗熱水喝喝?”
“進來,進來。”常家丁好心,連忙招呼,剛想轉身去給書生倒碗熱水,突然見到秦筱梅衝了出來。
“表弟。”秦筱梅見到書生後,愣在當場。
書生大步向前,不顧渾身溼冷,一把將秦筱梅摟在懷裡,雙眼流淚。
他哭,她也哭。
常家丁提著水壺,滿眼納悶:“哎,我說,兩位,你們認識呀?”
“你走開。”
離別重聚,苦楚難訴,秦筱梅不願意有外人打擾這一刻,竟然忘了這是常家丁的家。
“好,好,好,我走開。”常家丁惹不起,躲得起,到一旁揀了幾根柴,添到灶坑裡。
也不知道相擁了多久,秦筱梅想推開文霜巖,卻被他牢牢的箍在懷裡。
他喜歡抱,就讓他抱吧。
“爛表弟,你跑到哪去了?”秦筱梅捶打他的背。
“表妹,你再也不許離開我了。”他任由她打,在耳邊輕訴衷情。
又安靜了一會兒,秦筱梅輕輕說:“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既好笑,又可怕的夢。”
夢?
文霜巖五指輕輕,替表妹梳著頭髮:“我也做了一個夢,夢見我中了探花。”
探花?
難道,我們的夢境相合?
“表弟,你在夢裡,聽到楚七小妹彈琵琶了嗎?”
此問一出,文霜巖大驚,滿眼不可置信。
秦筱梅知道自己說中了,低眉輕聲:“像楚七小妹這麼好的姑娘,值得你為她鋪十里紅霞。”
“我一定要鋪十里紅霞。”文霜巖說著決心:“但不是為了楚七小妹,是為了你。”
哎呀,他說得這麼直接,真讓人臉紅。
“表妹,只要你別再誇什麼魚公子,鳥公子比我好,我就讓你欺負一輩子。”
真可愛,原來,他當初說要娶楚七小妹,是吃於公子的醋了呢。
“一輩子不夠,我要十輩子!”
秦筱梅掐住文霜巖的鼻子,痴痴的笑出聲。
“哎,我說,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