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遮了半邊天。
雪峰震動,大地抖顫,白無常立即賣乖,對閻小妹鄭重一聲:“請君王賜下鬼臣的下一個去處。”
剛剛不是還一語雙關,罵我賤嗎?
才弄出一個小玩意兒給你看看,你就怕了?
閻小妹嘴角揚笑,所答非所問:“白無常,這隻叫不出名字的東西,是專為你幻化的。”
“啊?”白無常一聲大驚,仰頭去望那隻怪物。
蛇非蛇,龍非龍,鳥非鳥。
怪物六隻眼睛,死死盯著白無常,一張血口,已對白無常流了口水。
心底泛起苦水,白無常一聲長嘆:“君王,這麼大一隻,鬼臣怕一頓吃不完。”
他說得美,他想得美,今天若是不給他一點點教訓,難免他居功自傲。
唇角再次揚笑,小妹星眸閃爍,輕輕纖手。
怪物一聲震天,俯衝下刺,像一支破天的利箭。
“嘩啦”一聲鐵鏈響,黑無常索打螺旋。
怪物被鐵索纏住,從頭到尾,結結實實。
“黑無常!”小妹星眸倒立,一聲嬌斥。
鋼拳拉緊鐵索,奮力一扯,怪物立即被斷做了一百七十段。
殘肉黑血,像雨點一般四濺。
“既然一頓吃不完,你就慢慢吃,剩下的,凍起來。”黑無常收起索鏈,側目陰冷。
閻小妹星眸有恨,白無常不敢相信。
“黑無常!”小妹一聲大喝:“你何必多事?”
“閻小妹。”黑無常嘴角掛起冷笑:“我對你說過,以後,我只做一件事,就是和你做對。”
“你!”
小妹氣得桃面蒼白,白無常卻喜笑顏開,笑語勸小妹:“君王,他和你做對,你也和他做對,以君王的本事,難道還怕小小鬼使嗎?”
剛剛還一副苦口婆心,勸和兩人快點成親,只一瞬間的功夫,居然又慫恿兩人為敵了。
星眸流轉過後,小妹冷問白無常:“你又在打什麼算盤?”
本以為他不敢答,沒想到他卻答得毫不掩飾:“當今地府共有三大高手,妹君的幻化之功無人能及,黑無常的鐵索之能並世無雙,孟女的用毒之道三界之最。”
誇完了這三個人,白無常嘴角揚笑,細細為自己算起了賬:“如果妹君和黑無常是終身的死敵,無論我得罪了哪一方,另一方一定會站在我這邊,再加上孟女是我乾孃……這麼一想,我在地府裡簡直是無敵了。”
嬉笑過後,好像突然警醒了什麼,立即快語連珠,猛勸小妹:“君王,剛才鬼臣閃了舌頭,說了錯話,你千萬別和黑無常成親,一定要與他終身為敵,無論他做什麼事,你一定要和他反著來,如果有一天,他要打我,你一定要幫著我打他,這才不枉君王一世英……”
“你給我滾!滾!滾!”
實在沒辦法忍受他的囉嗦,小妹揚起素手就劈,帶著風雪之功。
風刺雪打,催得白無常左右逃躥,嘴裡連連苦叫:“黑無常,說好的終身和妹君做對呢?該你出手了!”
無論懶酒鬼多麼招惹閻小妹心煩,他跑腿辦事總算得力,閻小妹自然不會真的傷他。
黑無常看著懶酒鬼的鬼步縱橫,冷笑一聲,負手不理。
風雪捲起白無常,他像一片落葉四處招搖,腳下無跟。
情急之下,只能大叫:“君王不用遠送,我即刻就去尋下一個魂魄。”
遠送?
他想得美!
小妹負起彩袖,風雪即刻消散於無形,半空中墜落了白無常。
“力魄,最傻之人。”
小妹簡直多一個字都懶得和他說。
“鬼臣領命。”
重重嘆了一口氣,白無常慢慢爬了起來,撲打了滿身殘雪,嘴裡嘟嘟囔囔:“說成親也打我,說別成親也打我,剛才我捱打的時候,小爺又說話不算話,站著不出手,這倆人,要是真成了親,再生幾個娃,不得把地府鬧翻……”
他碎言碎語,聲音不大,卻被風吹送,讓小妹聽個清清楚楚。
“白無常!”小妹又架起一支雪箭,對準了他的後心,嬌喝一聲:“你在鬼念些什麼?”
“沒鬼念,沒鬼念。”白無常感覺背後陰冷,連頭都不回:“鬼臣一定速去速回,早日為君王尋回所有魂魄,好叫君王洞房花燭夜,痛揍不聽話的小郎君……”
冷箭出手,白無常撒腿就跑,繞到了雪峰背後,再也不敢把頭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