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見慣,不免露了相。”
他明明沒抬頭看人,卻能知道所有。
“別廢話,和他拼了!”豁嘴子對小二哥招呼一聲,凌空遞出三腳,直取青衣人的頭、胸、腹。
青衣人紋絲未動,豁嘴子卻從半空中硬生生的摔了下來。
他趴在地上,背後被人打滿了銅錢兒。
豁嘴子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死在店小二的手下。
打死了豁嘴子,店小二也不說話,匆匆摸出櫃裡的賬本墨筆,揮揮灑灑寫滿幾篇名字。
青衣人伸出手,店小二連滾帶爬的將賬本交到青衣人的手裡。
在接過名冊時,青衣人的小指在店小二的手腕上輕輕一勾。
鮮血噴了出來,高不見頂,濺滿了房梁。
用手去捂,毫無作用。
店小二恨恨一聲:“你明明說過饒我性命。”
緩緩起身,青衣人拿了名冊,步向店外。
“我只說留下一個,並未說留下的那個能活。”
渾身冰冷,軟軟倒下,店小二對著青衣背影狠狠咒罵:“留下名字,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青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的最後一句話順著風兒飄進了屋:“我是賣花人的煞星,閆簫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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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六口棺材
夏夜簫聲徐徐,震盪了中原武林。
簫音奏遍了南北各省,也從炎夏來了寒冬。
每一次,簫聲過後,必有慘叫。
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直到大俠發了英雄帖,召集武林好漢。
大俠當然就是閆簫寐。
英雄會的地點在寒雪江面上。
冰凍三尺,已不能行舟。
大俠卻為英雄們準備了船隻。
當英雄們踏上了船時,簫聲遙遙響起。
絲竹曲愁,奏不出人間悲苦。
簫音高亢時,三尺冰面嘎啦啦幾聲巨響。
響聲過後,寒江解封。
以簫聲破冰,這種內力,只有大俠才配有。
英雄們讚歎時,簫音已至。
大俠孤立船首,奏簫蕩波。
大俠引來了六隻船。
六隻船上,盡是些半死不活的殘廢。
殘廢們都被跺了手腳,剜去雙眼,割了舌頭,只剩下耳朵能聽。
大俠的衣衫烈烈,被劃了數條口子。
渾身被血浸透,分不清是大俠的血,還是殘廢們的血。
船陣已至,大俠朗聲:“在下不才,幸不辱命,以夏冬之功,擒獲賣花人。”
此語一出,英雄大驚,大俠竟然以一身之力,剷除了武林敗類。
難道這六隻船上的殘廢,全都是賣花人?
驚歎之餘,群雄隔船大吼:“大俠,不能讓狗賊們死得太痛快,多賜給他們一些零碎!”
江面盪漾,呼應著武林的激昂。
長嘆過後,一聲沉痛:“多謝英雄們的助陣,今日不才要大開殺戒!”
話音一落,大俠出手如電。
只見血衣飄飄,只聞慘聲劇烈。
殘廢們被一個一個丟入寒江水中。
沒了手腳,不能行水。
就算殘廢們中有水性過人的,也不免要被冷水刺骨的寒江凍死。
眼見惡人遭了報應,英雄們叫好聲連天。
一時間,風起雪飄,熱血感動了天地。
殘血染寒江,巖冰鎮惡鬼。
人間有報應,只爭早與遲。
當扔下最後一個殘廢時,世間不再有賣花人。
大俠仰天大吼:“今日閆簫寐共誅殺惡人一百零七人,眾位英雄只是見證,所有殺孽由我一人承擔!”
吼過了天,再吼江面。
“惡徒們聽真,若要化身厲鬼,找人尋仇,只找我閆簫寐一人!”
吼聲未落,他將竹簫拋入寒江,幾聲冷笑:“爾等皆死於這支簫,現將此簫沉入江底,爾等有怨時,看著此簫,反省前生罪惡吧。”
三句話過後,掌聲雷動。
英雄們紛紛取出兵刃,敲打船舷,鐵器聲震天。
夜半絲簫,惡人不寐。
隨著閆簫寐將竹簫沉入江底,這句話,已經是一個傳說了。
自此後,大俠只有空空兩掌,一身血衣。
天地間,